在任弘提议下,除白礼家外,龟兹城贵族大多被掳走,系着双手成乌孙奴隶,大多数平民则活下来,带着伤痕,擦着眼泪收拾残破家园。
任弘让白礼做城主,维持城内秩序,元贵靡也重新打起精神,做事更加积极些。他们打算让千人押送奴隶和战利品先回乌孙,剩下三千骑则继续随任弘东进,去解救轮台汉军之围。
但还不等大军出发,乌孙人就在城外抓获几名回来报
刘瑶光仍在上头,她亦不是好杀之人,以报复为名杀戮过后,心里只留下空虚,方才听到任弘与元贵靡对话。
然后瑶光惊讶地发现,兄长似乎振作些,这任弘在说服人方面,确实很厉害,难怪母亲说他颇类纵横之士。
“任君是否也觉得,乌孙之俗太过残忍贪,bao?”她讷讷地问道。
任弘笑道:“窃以为,对敌人过分仁慈,就是对袍泽残忍。”
“对,公主知道?孔雀全身是宝,肉可以食用,胆可以做药,尾翎可以作为装饰。”
到他面前任弘,苦笑道:“任谒者,真羡慕你啊,能生在大汉。”
“如此,便不必像般,做下这茹毛饮血禽兽行。”
“你错,大王子,大汉也不是开始便是礼乐之邦啊。”
任弘摇头:“听说,周公定礼制前,周武王也亲自砍纣王和妲己头;在文景孝武完善大汉礼制前,高后也曾逼迫诸侯们吃下彭越尸体做肉糜。”
“周汉尚如此,这世上,哪有不经先野蛮,就忽然礼乐勃兴地方?”
他拔出刀,第次在瑶光面前,展现自己冷血面:“龟兹王也样,人都死,终归得物尽其用,乌孙取绛宾头皮和鲜血,大汉需要则是他头颅。”
杀活人他不擅长,鞭尸死人他倒是挺厉害,任弘走向绛宾尸体,高高举起手中刀!
“长安北阙,楼兰王安归脑袋挂好久,是时候取下来,换颗新上去!”
……
到下午时分,乌孙人终于结束屠戮和狂欢,陆续出城。
任弘递过帛巾,让元贵靡擦掉嘴边血和唾沫,却笑着问他道:“大王子想改变乌孙这凶蛮礼俗?让他们不再贪狼残,bao,而像你般,心存仁义?”
元贵靡抬起头:“当然想,可是……”
“可是,你得先成为王,成为让乌孙人信服乌孙昆弥,才能改变。”
任弘拍拍他肩膀:“大王子今日走出为王第步,但你路还很长,勉之,勉之。”
元贵靡还在回味任弘话,任弘则朝城墙上缓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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