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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任弘来到内城时,看到双手沾满鲜血元贵靡趴在地上,吐空肚子里所有东西。
包括他饮下整碗人血,绛宾还是死,元贵靡割完头皮后,竟干净利落地给他个痛快。
就是那刀,让任弘觉得,这元贵靡,似乎还有点救。
万幸,在城墙上时,元贵靡好歹扛住恶心,在右大将主持下完成自己成年礼,否则若给乌孙人看到眼前这幕,恐怕要变成乌孙国永远笑柄。
元贵靡还是留丝仁爱和怜悯,对译者道:“必须当众割他头皮,但可以留着他性命。”
绛宾听完后,神情激动地回应句话。
当译者将他话转述给元贵靡后,乌孙王子惊呆。
“绛宾说,大王子可以取他性命,但还请留着他头发,按照龟兹规矩,若没头发,就无法去见祖先。”
“哈哈哈。”
在绛宾背后,元贵靡手无力地垂下来,喃喃道:“还是做不到。”
右大将有些愠怒,十多年前,他被解忧侍女冯嫽所吸引,不顾家族反对,娶她做夫人,也死心塌地加入楚主阵营。
而他们唯指望,便是元贵靡。
他靠近元贵靡,逼迫他道:“大王子,你必须动手!这是赢得乌孙人敬仰,日后与泥靡争夺昆弥之位唯法子。肥王身体大不如前,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楚主落入匈奴公主及其子嗣手中,任由她被凌辱?”
瑶光也走过来,作为强势妹妹,人生头次,用恳求语气对元贵靡说道:
元贵靡不敢去看墙角那带着乌黑长发头皮,只蹲在墙角,望向站
元贵靡笑,笑出眼泪。
龟兹人对头发偏执,这病态礼仪。
乌孙人对头皮热衷,这入骨凶蛮。
共同构成这荒诞幕。
元贵靡摇摇头,往前步,猛地揪住绛宾头发,刀刃刺入其头皮里,在绛宾凄厉惨叫,和乌孙人狂热欢呼声中,锋利刀子点点割下去!
“兄长,吾等依靠母亲十余年,可母亲年岁大,在乌孙给她梳头时,见到她有第根白发,而次日再梳时,她已偷偷拔,不愿让知晓。”
“瑶光与万年要去长安为结盟之质,说服大汉天子和诸卿给母亲更多支持。大乐与素光尚小,母亲在乌孙能依靠,就只剩你!”
“兄长,若有可能,愿代兄长行此事,可瑶光是女儿身,这刀,必须由你来割!”
左右声音,让元贵靡耳边嗡嗡作响,心中理念和现实剧烈搏杀,终于咬咬牙,重新站到绛宾背后。
“告诉绛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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