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行政效率很高,六月份做出决定,七月底时,河东、太原等地征召兵已经开拔,准备在洛阳集结。
赵无恤也带着羽林军,出邺城南门,在漳水之畔,群臣为他送行时,张孟谈在承诺定会尽全力为赵侯提供辎重和源源不断兵力后,却不免忧心忡忡地劝诫道:
“君侯统天下之志,臣等岂能不知?但孙子也说过,役不再籍,粮不三载。过去五年,君侯灭中山、破东胡、分周室、收燕国、灭郑国、破秦国,除周、燕没有动用太多兵力和粮秣外,其余四战,都是伤筋动骨大战!”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君侯,五年六战,赵国虽富裕,然民力疲矣。明面上,赋税虽然没加,但酒、粮、盐
来越大,但可动用兵力却没增加多少。”
从五年前灭中山之战开始,赵国实际控制地域便如同吹气球般膨胀,中山郡、云中郡、上谷郡、广陵郡、洛阳、颍川郡、渭南郡、雍郡、淮南……近十个郡地盘增长,却短时间内无法提供兵源。因为那些郡要还没完成编户齐民,或是民众心怀旧国,无法效忠赵国。这就意味着,非但别指望这些郡为赵提供人员,还要派出数万忠于中央军队去戍守,尤其是边郡,更是需要内郡两倍兵力。
如此来,赵无恤便诧异地发现,自己手头能用常备军不加反减,那些戍守负担压力,也要由内郡来负担……
所以在去年打完秦国,在那边留下两个军兵力戍守后,按照惯例,征秦时出动郡兵会轮换休整年,于是他手头能用河北、济北、济南、鲁地、淮北常备军、征召兵,加起也只有十五万,全部都给邮成、屈敖。
如今看来,光靠这十五万人,是难以彻底伐灭楚国,甚至连楚国腹地都有点难以攻入。不得不说,虽然经历场大乱,但叶公沈诸梁真乃人杰也,楚王章也是大胆,让叶公同时兼任令尹、司马,军政大权独揽,加上楚国贵族因为白胜而抱团,故而赵军面对,不是个四分五裂各有散心楚国,而是个为避免亡国之灾,空前团结楚国!
“是心存侥幸,低估楚国困兽犹斗志气。”他自批评番,却又傲然说道:
“但是相信,大势胜于人力,再优秀人杰,再悲愤哀兵,也敌不过赵国万钧之势碾压!”
……
想定之后,赵无恤扶案而起,他决定,要再度以穆夏为统帅,将本该轮换休整年十万兵卒再度征召,去增援邮成!
与此同时,他也要亲自出动,前往新郑坐镇,以确保粮秣辎重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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