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氏从中行献子、穆子时就好养士,麾下能人异士自然很多,范氏财大气粗,当年范鞅所养勇者丕豹名扬天下,两位君子合力,还真找来不少敢死之士,现如今全都列于堂下。
在中行黑肱和范禾计划里,他们将花费数月,训练选拔其中善战者,陆续派去鲁国,做行刺之事!
列中末尾有个头戴青幘巾,身穿劲装年轻少年,正是先从范嘉,随后被中行黑肱要到手豫让!只不过他脸上和手臂上已经多出数道厮杀留下疤痕,也没最初投奔中行黑肱时踌躇满志,此刻与粗鄙剑士们为伍,只是垂首暗自叹息。
“本以为委质于中行氏后会得到重用,孰料中行氏虽然尊贤者能者,却不能重用之;虽然贱不肖者,却不能斥退不肖者。在中行子心里,竟只是轻侠死士之辈,可以随时抛出去伤人器物而已,他和已死范子样,都是以众人遇啊……
十月末,当知瑶对晋国众同龄人点评流传开后,初冠或者尚未及冠少年们反应不。
赵伯鲁、韩虎性格使然,对此只是笑而过,不以为然;魏驹明面上也是云淡风轻,心里却极不舒服。
至于孪生兄长淹死在大河里后,范氏剩下独苗范禾,则当着中行黑肱面怒发冲冠,骂知瑶声:“其母婢也!”
他随即恶狠狠地做个抹脖子动作,下句话便是:“等死士练出后,莫不如将知氏竖子也起杀掉罢!”
这年多时间里,赵无恤忙着在鲁国西鄙开辟自己未来,魏驹忙着拾赵无恤牙慧,然而画虎画皮难画骨,能做成什样不得而知。
至于中行黑肱和范禾,近来却是把精力放在另条道路上,那便是花费重金,招募死士。
中行黑肱被知瑶评为“色厉胆薄”,说他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是“守户之犬尔”,他脸阴沉,却强忍着不满劝诫范禾道:
“那堂弟本就高傲,连他兄长知宵也不放在眼里,其性情比赵无恤还令人厌恶几分,这次是将晋国所有同辈之人统统得罪。此事日后再算,迟早会叫他付出代价,如今之计,早日割掉贱庶子无恤项上人头,为范子复仇才是正途!”
他和范禾眼界也就如此,对于赵无恤“杀”范嘉却逃得性命事耿耿于怀。无恤出奔后又辗转到鲁国,忽然间竟风生水起来,更让他们又嫉又恨。可相隔千里,又是在外国,俩人在族中虽然跋扈,却鞭长莫及,于是便想出这个主意。
“有不少猛士甘愿为贱庶子无恤效命,他身边防备甚严,须得技艺高超剑士方能近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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