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恤闻言怔住,随即心中喜。
这是赵鞅第次宣称要让无恤成为赵氏世子,其实这心思在姑布子卿预言后渐渐生出,到那次七日昏厥见无恤和其他几个子嗣不同表现后,赵鞅更是笃定主意。
原本打算在无恤出使宋国归还后就正式带他到温地家庙祭拜先祖,封为世子,谁知其间却出巨大变故。无恤归国无门,赵鞅心忧之余,也有微微动摇。
远行在外儿子,总是没有还留在身边亲近……
然而,如今来鲁国走遭,赵鞅诧异地发现赵无恤表现再次给自己无比惊喜,他谋略,他对赵氏未来清晰无比规划,许多方面甚至能让自己汗颜,赵鞅决心便又再次恢复。
意思是,如今赵氏大宗有下宫,又有晋阳,但就好比兔子只有两个洞窟,依然十分危险。万国内诸卿战起,若是处于劣势,除走保晋阳外竟别无他法,吾子经营濮北,便能让赵氏拥有第三窟?”
“正是如此!”
这是领地分散卿大夫不得已之举,既然不能立刻将封邑连成片巩固,那只能重点经营其中几处,哪怕主邑被倾覆,依然能留下些香火。魏、韩、范、中行、知其实都在做类似事情,韩有州邑,又经营平阳;魏氏有安邑,又把手伸向河西;中行有东阳,又开拓戎狄聚居柏人、鼓、肥。
赵鞅认可这计划。
在武卒里当惯把手,赵无恤对这种随时要顾虑上位者态度,事事征求意见才能实施方式已经有些陌生。如今反过来想,若是他留在晋国之内,纵然顺利当世子,却依然会处处受制,比不上独立于濮北,做两邑之主快活。
在国内,既然已经决心交好韩氏,那这种意图就不便显露,让世子之位空悬是比较稳妥办法。但对于赵无恤,赵鞅却提前将决定告知他,以安其心。
“小子定不会辜负父亲期望,定会经营好濮北,也争取早日归国!”
山不容二虎,赵鞅曾是无恤羽翼和树荫,但也是阻挡他独立成长栅栏。
幸好,和当年四子分封于乡邑治民样,赵鞅做是对无恤放任自如打算。除留下部分士和兵卒相助外,并没有空降些亲信来遥控管理,这让无恤放下最后丝顾虑。
他暗暗感慨道:“用人之术,任之必专,信之必笃,然后能尽其材而可共成事,说就是赵简子这样人罢。”
让无恤始料未及是,两天后,在送赵鞅离开甄邑时,晋国中军佐拉住无恤手,对他附耳说这句话:
“赵氏世子之位,或许得等到你归国后方能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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