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中迷信国人们脸肃穆,大多数信以为真,纷纷拱手垂拜。
在血食和管乐吸引神灵注意力后,就可以向他们进行占卜求问。
春秋时去古未远,占卜事承袭上古遗风,从公卿大夫到庶民隶臣,都十分崇信。
在晋国,几乎每个乡邑,都有各自崇信神灵,称之为“主”,人们在祭祀后都会向主占卜,借以预测未来事情。
占卜所求事无巨细,有问明年天气,问来岁收成,打猎会不会大获而归?战争会不会降临?应该在哪个地点选择打井?哪天播种最合适?妻子怀孕,会顺产?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几位善乐国人吹起管笙,敲起钟鼓,成邑小乡也,比不下宫乐师团队宏大美妙,更比不新田晋侯宫乐典雅动听。在五音刚认全赵无恤听来,这些乐曲只能算粗糙。
不过仪式主持者成巫却不是泛泛之辈,正如他自夸那样,在这方面还是有几把刷子,窦彭祖也在旁悄悄和无恤说,今年成巫确比往年成翁主持要好。
只见成巫戴上狰狞桃木傩面,他或舞蹈或吟唱,动作夸张,在绕圈后,口中念念有词,“吉时已到,请君子献礼!”
赵无恤便抱着怀里羊羔,走上前去,用尺长青铜短剑将其宰杀。
成巫手持个小铜鼎,接着羊血洒在社庙门口,路引导至圜丘之上,向玄冥和祖祢供荐血食,最后还在所戴傩面上抹把,使其更加狰狞可怕。
赵无恤参观过后世殷墟出土甲骨文,就算是商王武丁亲自献上卜辞,问无非也就是这些事情。
他挥宽袖,朝已经是神明代言人成巫行礼,差人取来早已准备好卜筮甲骨。
占卜用龟甲最为灵验,但在地势较高,深处内陆成乡哪里找得到什龟甲,成巫先前本来建议以牛肩胛骨替代,但被赵无恤否决。
他昨天演示代田法,对促进亩产十分有用,但也有其弊端,那就是对
同时,笙箫和钟鼓也开始演奏起来,按规矩,共需要反复演奏六次,则“可以礼神。”
伴随着重复乐曲,成巫动作越发癫狂,他在圜丘上不住地旋舞,沟通神明,而赵无恤则垂下眼帘,等待好戏开始。
突然,成巫像是被雷电劈中般,浑身战栗,两眼翻白,身上甚至还冒出团白色烟雾,也不知道他是怎耍出来,这是有鬼神降临迹象。
成巫颤抖停止后,整个人气质仿佛变,变得不食人间烟火,目光冷漠而高傲,成个真正神巫。
“山主、水主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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