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这份愧疚远不足以动摇他决心。不足以让他放下他“自私”,他自己也想摆脱掉这种狼狈苟活境况。
所以即便让雁回痛,那他也只能冷眼在旁边看着,即便让雁回伤,他也不能放手
最后却是天曜主动打破沉默:“你不是说要将打晕交出去邀功保命吗?”
“应该把你交出去。”雁回这话说得低沉且略带冷意,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天曜转头看眼她侧脸。雁回却不任由他看,坐起身来,蜷膝盖,捏住还残留在小腿里铁钩后端,她咬咬牙,意图将铁钩直接拔出。
但见她动作,天曜眉头皱,立即翻身坐起:“不行。”他打开雁回握住铁钩手,“这钩有倒刺,你是想把整块肉都撕下来吗?”
雁回抬头看他:“大方人还在意这些细节,刚才不是让把腿砍断吗?”
路不分方向急行,直到行得雁回感觉内里空虚,连御剑也开始摇摇欲坠时候她才不得不停下来。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让自己稳稳落地力气:“自己护好头!”她喊着,点没减速扎进树丛之中。
不知撞断多少树枝后,才被颗大树拦下,然后从树上层层摔下来。
天曜要重些,先“啪叽”下摔在地上,还不等他爬起,雁回又“啪叽”下砸在天曜肚子上。将他重新砸得躺回去。
那把抢来妖怪剑则“唰”声,插在两人身边土地里。
“知道你不会砍。”天曜瞥她眼,站起身来,将落在旁剑捡过来,“趴下,帮你取。”
在这种事情上雁回倒也干脆,径直趴在地上也不看天曜眼,任由他拿着把剑在她小腿上比划。
撕开雁回裤脚,天曜看见被铁钩勾住地方已经血肉模糊,天曜目光转,看着趴在地上雁回头也没回副任由他折腾模样,他垂眼眸,下手极轻。
其实,是有愧疚。
这个女孩并不欠他什,她与二十年前事情也根本无关。但只因为她出现,所以他便要将她缠住,几次把她拖进危险之中。做这样事,他也是有愧疚。
林中鸟儿被雁回二人惊起,飞向天际,树林中各种动物叫声层接层,不绝于耳。
雁回便随着这些慌乱动物叫声趴在天曜身上笑出来。她好似笑得万般开心,从天曜身上翻下去,躺在地上雁回还在笑。
适时天已近黎明,天边有微末光芒破开黑暗。
看见天快亮,林中动物声音慢慢歇下去,雁回笑声便也慢慢平息。
她望着天,好半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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