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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纪带着自己
包裹，用变幻之术化成
男儿身，
路南下。开始她以为自己会茫然无措或者会有段时间不适应，但没想到，她适应能力总是超乎
长意走下床榻，脚踏在冰冷地面上，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步步往前走，走出屋外，日光倾洒，照在他身上，他却未曾感到丝毫温度。
这渺渺人间，山川湖海在他眼中都已无甚趣味。长意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听过，国师府那个大国师要为天下办丧……
为天下办丧……
大抵也是这样感觉吧……
因为再也无法感受这世界美好与有趣，所以苍生倾覆，天地颠倒，也都与他无关。
之后，便如同陆地上妖怪身亡样。陆地上妖怪身死，化为无形，如粉末般在空中消散，越是力量精纯，越是消于无形，或成抔土，或直接在空中消散。
而在海中鲛人亦是如此。他们力量来自大海，所以当身亡那刻，周身力量也都还于大海，他们会化成海上泡沫，在无形中消散。
纪云禾虽然不是鲛人，但她被他打上鲛人印记。只要长意将纪云禾尸身放入大海，海水便会夺去她这身体上鲛人印记，或许还会将她化为泡沫。而只要印记消失，长意便不必再受这冰霜之苦。
但他不愿意。
他以层层寒冰封住纪云禾尸身，将她沉在湖底，便是不愿斩断他们之间最后联系。
“尊主。”又有其他侍从走上前来，长意转头看他，他这张脸与之前那个侍从脸，在长意看起来差不多少。侍从道：“前阵子降于北境驭妖师卢瑾炎与在北境蛇妖发生冲突，两人动手，引起驭妖师与妖怪次争斗，而今争斗已然平息，但双方仍旧心怀不满，尊主，驭妖师与不少妖怪而今都在
北境，此前人少，众人也算齐心，而今从几方驭妖地降来驭妖师却……”
“杀掉吧。”
长意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来人怔：“尊……尊主？”
“闹事者，诛。”长意留下这话，转身便走，徒留侍从在原处呆呆地看着长意背影，脸错愕。
纪云禾可以走，可以放手，可以自由。
他不可以。
他偏执地要抓住这丝毫无意义联系，不理智，不明智，甚至可以说有些不管不顾。只因为……
这周身寒冷，让长意在夜深人静梦里，好似能躺在与她同样冰湖里，好似还能听见她在他耳边哑声低唤：“长意……长意……”
只是他臆想出来这丝熟悉感触，便足以支撑他在夜更比夜凉刺骨寒冷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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