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愿意听我讲话了?”仲溪午还是阴着脸说。
“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心头发冷。
“你以为你把他支开,还找了个人看顾,我就无可奈何了吗?”
他是认真的,因为他眼里已经有了杀意,仓皇间我看到了手上的镯子。想起华戎舟曾经的举动,我忍着颤抖着,动作极快的取了下来:“你若是敢动他分毫,我便……”
银杏为博我开心,便日日给我说戚贵妃的丑态,可是我听着却是无感。
在这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被关了十天后,仲溪午终于露了面。他向来和煦的面容如今全是阴郁,让人不忍多看。
我不语,自己坐着,只当看不见。
仲溪午走到我身边:“浅浅,都过去十天了,你还不愿理我吗?”
语气中明显的讨好让人心酸,我还是冷了脸说:“皇上说笑了,我一个罪臣之女哪里敢?”
”我低头揉了揉眼睛,喃喃着如同自言自语,“所以你需要顾忌的也太多了,你的心里……或许此时有我,可是一个皇帝的心里就会有太多太多了。”
“好、好、好……”
仲溪午一连说了三个“好”,才起了身,身形似乎有些踉跄:“我曾说过所做都是为护你一世安稳,你不信我也罢,只是我也说过不会放你离开。”
仲溪午抬步绕过了我向外,我自己跪坐在大厅一动不动,突然有点想笑,为什么想要简单到活在这个世界,就这么难。
我不是不信他,而是他自己还不清楚……他根本做不到。
他在我身边坐下,如同自言自语:“自我记事以来,只见过我的外祖母不过四五次,他们久居江南之地。便是我做了皇帝,何氏虽是我母族,却不敢随意进京。你可知为何……”
我侧身,不欲听他所言。
他终于冷了口气:“你这般模样当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个被你支开的侍卫也不在乎吗?”
我陡然回头,他目光一缩,眼里像是被刺痛了。
“你什么意思?”
接下来几天我都被软禁在一个不知名的宫殿,仲溪午没有出现过,我现在身边只有一个……银杏。
她一如既往的服侍我,我懒得和她计较前尘往事,全当她不存在。
仲溪午这样关着我,也不知道是想怎样,我违背了他的意思,他又该如何收拾这残局?
被囚禁的宫外时常传来喧哗,似乎是戚贵妃清醒过来,找我来拼命,可是重兵把守,她只能每日在外面叫骂,据说她一张如花的脸上的刀痕无法消除。
她想报复华府,华相却倒了,人也被仲溪午牢牢看住。想报复我,却没办法闯进来,因此把她气的都要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