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勒颤抖着用刀割开革囊,露出比莫干蒙着鲜血脸。他气息已经很微弱,微微睁开眼睛,迎着日光看着阿苏勒。这个将死人目光平静,没有仇恨,没有痛苦,只有淡淡悲伤。
“哥哥……哥哥……”阿苏勒呜咽着,紧紧抱着革囊。他知道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哥哥,他已经失去父亲,现在又失去哥哥,是这个人不惜代价从南淮城刑场上救他回家,但是他家已经不样。那些关心他人,个个都死。
“不要让苏玛看现在样子,”比莫干用游丝般声音说,“她会很难过。”
“嗯!”阿苏勒用力点头。
“阿苏勒,听着……不是叛徒。”比莫干又说,“是帕苏尔家子孙,若背叛青阳,父亲在天之灵不会饶。”
但是他们个在东路而个在宁州。他觉得自己就要疯,真逃不出去,这世界就是个无边刑场,把每个人都押上来处决。
可是为什呢?到底为什呢?
“真可怜呐。”旭达汗看着战马中央披头散发阿苏勒,看他如同被猎犬们逼到走投无路小兽,无助地挥舞爪子,扭头四顾。
“三王子,你会可怜弱者?”斡赤斤家主人淡淡地说。
旭达汗冷漠地笑笑,不回答。
“听见,听见……”
“阿苏勒,要保护苏玛啊……”比莫干从革囊里探出手来,他眼睛微微发亮,带着期待,看着弟弟。
“是!是!”阿苏勒伸手去和他紧紧交握,嚎啕痛哭。
两只手握住瞬间,阿苏勒感觉到比莫干身体在他怀里变轻。什东西从他身上离开,永远地。颗雪球恰好砸在比莫干脸上,盖住他脸。阿苏勒伸出手,把比莫
巴鲁和巴扎刚刚赶到,被眼前幕惊呆。
“哥哥!”巴扎刚想阻拦,巴鲁已经拔刀,直冲进去。他没有犹豫,闪身进步刀劈向其中匹战马脖子。马背上武士用刀背格,巴鲁得到个空隙,伸手把阿苏勒从马蹄围绕下抓出来。
“妈!也管不得!”巴扎也拔刀。他不能看着自己哥哥个人对七个人,他们兄弟从小就是体。
巴鲁和巴扎拦在阿苏勒和比莫干两侧,挡住七名武士,围观人群里爆出愤怒喧哗声,那些人在战场上失去亲人,渴望着看到这场行刑有个残忍而完美结束。不知是谁投出第个雪球,接着数百数千个雪球向着巴鲁巴扎他们砸过去,行刑武士们也被波及。
“拉开他们!否则样处死!这是行刑,不是闹剧!”额日敦达赉愤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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