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最怕吃药,他知道嬴无翳样怕吃药,这对君臣像两个少年人样,即便受刀创箭伤,不过用点排毒止血药抹,包扎完毕继续上马。嬴无翳自己也曾说进汤补令人不耐烦,是天启那帮看见刀就瑟瑟发抖老废物,为苟延残喘多活几年研究出来法子。可平日里进再多补药,战场上刀下去,人头落地,还是具窝囊尸体。
嬴无翳皱皱眉,吸口气,憋住呼吸,端起汤盏来饮而尽。谢玄看嬴无翳那脸色,比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好不多少。
“王爷,夫人说,夜深,王爷已经和谢将军下晚上棋,应当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小女侍收起托盘和汤盏,却没有立刻离去。
嬴无翳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看棋盘,想想,对小女侍挥挥手,带着几分离国主人应有威严气派:“告诉夫人,说知道,这局下完就睡,让夫人
这世上任何人都要敬畏。宁愿和东陆四大名将为敌,硬冲白毅伐山之阵,也不愿面对孤身人雷碧城。”嬴无翳说到这里沉默会儿,声音越发地低沉凝重,“辰月就是这个组织,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能做到什,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做。”
“雷碧城想从皇室那里得到什?”
“不知道,”嬴无翳猛地落子,砰然作响,“不过,无论辰月或是天驱,任何人敢于挡在们路上,们就要把他踩在马蹄下!”
这落子,嬴无翳仿佛猛虎出闸将军临阵,有种无形无质气宇从他身上四下冲出,那双褐色眸子里霍然有股狰狞意味。子落定,嬴无翳便又是那个东陆战场上所向披靡雄狮,和刚才长考时那个紧缩眉头贵族老人全然不像是个人。
“王爷……”谢玄说。
“这步看你怎应!”嬴无翳大笑,“你棋力再强,未必滴水不漏!”
“王爷……”谢玄这次边说,边瞟向旁屏风。
个白衣裳小女侍刚刚转出屏风,就被嬴无翳落子声和低喝镇住,转而又听见他放声大笑。小女侍也不知是为什,惊得脸色煞白,手里端着个托盘,瑟瑟地抖,托盘上个汤盏里热汤抖着抖着就溢出来。
嬴无翳看到这个小女侍,愣下,有些勉强地把僵在脸上笑收好,整整外衫坐好,倒像是放肆学生看见老师。
小女侍小心翼翼地把汤盏端上,谢玄闻见对面飘来股浓重药味,汤里大概加人参、鹿血和黄芪类补身草药,汤熬得极浓,药也下得足,补身体也确实有用,不过气味简直能把人熏得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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