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溥羽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就是宾馆片雪白天花板。他沉沉地睡觉,四肢还有些乏力,但头脑已经清醒不少,昨天发生切都涌入脑海。他想起荣旭没表现出失望但明显迷茫眼神,只觉得身轻松,对方如果能想开最好,他实在没有精力心思和他周旋——他知道荣旭家境很好,和这种人纠缠没有好结果,而且,他还经历法国那三年。
那三年,他见识到艺术美妙,灵魂仿佛受到艺术洗涤,整个人无比满足,但酒馆遭遇又让他觉得自己肮脏无比,甚至是玷污艺术。可是怎办呢?他喜欢画画,从小就喜欢,以后还会直喜欢下去。而且,他已经回国。隔着远山重洋,没有人知道他这段经历,在别人眼中只能看到他留洋镀金资历。他可以从头开始,切都会越变越好,他会让父母付出得到回报,他曾经怀抱梦想也会慢慢成真。他面前仿佛铺开张洁白画布,从今天起,他将在上面绘出自己人生——片光彩,没有污点。
松程市是乔溥羽家乡,他学籍上是那写。其实他家并不在市上,而是在离市里有几十公里县级市——崔市,坐车需要近两个小时。昨晚刚从飞机上下来,倒时差倒厉害,他实在太过疲惫,而且状态不好他还没做好见到父母准备,所以才会在松程市住下晚。在宾馆洗手间冲个澡,换身干净素色衣服,乔溥羽提起行李箱到柜台注销房间,押金和剩余房钱直接装口袋里——反正数目不多,而且那人也不会在意。
大早上没有收到任何电话,想起上学时荣旭买新手机笨拙打字给自己发信息样子,乔溥羽轻轻笑。明明打字慢到死,偏偏信息量不小,三天就把他手机信箱塞满。那时候自己并不喜欢男人,拒绝十分干脆。现在?他还是不喜欢男人,但若只是春风度还能接受。他父母都是最传统朴实农民,连“同性恋”这三个字都没听过。他们为自己付出太多,乔溥羽是下定决心将来要结婚按父亲意思“传宗接代”。
那条路太难走,就算两人相依在社会舆论和家庭压力面前依然渺小无力,更何况个人孤军奋战。乔溥羽自己绝对不会去走,荣旭心意和失落他都看在眼里,但不打算作回应。在法国三年生活虽然苦楚也磨砺他,让他懂得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所以当有人对你表现这份心意时候,你可以不接受,却不能用这做武器伤害对方。有比较才有结果,相较之下,有些痞气荣旭虽然粘人却从不过分——他是个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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