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解开她哑穴。
小女孩年纪不大,满面尘土却掩不住原本白嫩,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出身富贵之家,且从小娇养长大,只不知为何会跑到此地。
“你又是谁?”女童大着胆子回问。
沈峤笑:“叫沈峤,是玄都山道士。”
“沈峤?”女童似乎在思考,“是《礼记》中为榆沈沈?《列子·汤问》中员峤山?”
东厢房里传来声细响,极其轻微,听着像是桌案不小心被撞挪下。
这刚好是沈峤还未进去最后个屋子。
屋子里人似乎将呼吸也压到最轻,但于沈峤而言,依旧是清晰可闻。
他推开门,步步,走向屏风那边。
压抑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沈峤在床榻前停住脚步,弯腰伸手。
晏无师关系,还特意带他认过地方,热情邀请沈峤上门作客,令沈峤有些哭笑不得。
官邸与少师府样,遭遇被查封处境,门前也有人乔装改扮暗中监视。
私宅倒还在,门虽然关着,但没有上锁。
边沿梅这座私宅位于城西某条巷子深处,附近住多是小有家产书香门第,既少高官显宦车水马龙,又不像商贾市井那般吵嚷,倒是极佳隐蔽之处。
沈峤没有推门,而是翻个墙。
“是,正是那两个字。”沈峤为对方小小年纪就拥有渊博学识而惊叹,“你又是哪家千金,为何会藏在此地
声惊呼从床底发出,还没等沈峤碰到对方,个小小身影已经从里头窜出来,向门口跑去。
但还没跑上几步,人就生生顿住,连带哑穴也被点,声音半点发不出,只能满脸惊恐。
“你别怕。”她听见有人这说。
“是上门来寻故友,岂料故友全家都搬走,所以进来看看,你是谁?”俊美出尘道人温和道,绕到她面前。
这样个人,怎看也不像个坏人,她狂跳心慢慢平静下来。
以他武功,就是翻墙,也翻得悄无声息,姿态潇洒。
宅子收拾得很干净,草木俨然,片尘不染,但冷冷清清,半个人影也没有。
沈峤在里头走圈,每个屋子都推门进去,但什也没有发现。
边沿梅去哪里?
这些年浣月宗势力与北周政权相结合,被宇文邕许以高位,倚为左右臂膀,长安相当于浣月宗大本营,但浣月宗在魔门三宗里算是比较特殊,晏无师只收边沿梅和玉生烟两个弟子,余下势力都分散各地,显得有些“人丁单薄”,如今京城人去楼空,再要寻找,便如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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