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吧。汪小姐不响。梅瑞说,宝总,也就是般生意人,普通上海男人,康总随和多。汪小姐不响。此刻,门窗阵风响,两个女人,各怀心思,灯短夜长,老床老帐子,层层叠叠褶皱,逐渐变浓,变重,逐渐模糊。
四个人改日回到上海,也就散。当夜,汪小姐对宏庆说,这个梅瑞,已经不对,开口,就是康总。宏庆说,谈到自家老公吧。汪小姐说,闷声不响,字不提。宏庆说,这个社会,确实有种女人,从来不谈老公。汪小姐说,这有啥呢,照样也不谈呀,现在社会,当然要谈吃谈穿,谈谈其他男人呀,但是。宏庆说,啥。汪小姐说,有种女人,开口就谈情调,谈巴黎,谈吃茶,谈人生,这是十三点。开口闭口谈小囡,奶瓶,尿布,打预防针,标准十三点。开口,就是老公长,老公短,这是妖怪。宏庆说,为啥。汪小姐说,好像中国是女儿国,独缺男人,般女人开不出结婚证,或者全部是乡下女人,城乡分居做钟点工,做瘟生,洋盘,哼,全部独守空房,医生确诊三趟是石女,输卵管堵塞。
宏庆缩进被头,伸手拉,搭说,老婆,难听吧,老公长老公短这句,以后少讲讲,男同事听见,要吃豆腐。汪小姐腰扭说,拉做啥。
宏庆说,天不早呀。汪小姐说,动啥手呢,每天夜里写空头支票,有意思吧。
三
某日下午,康总与梅瑞,坐进“绿云”茶坊。梅瑞说,最近不顺心。康总说,国贸确实不顺,有公司,已经靠贩卖“广交会”摊位,维持生计。梅瑞说,是谈自家情况。康总不响。梅瑞说,经常想起上次春游。康总说,是吧。梅瑞说,真想不到,姆妈最近,碰到过去老情人。康总不响。梅瑞说,父母,早已分居,这个老情人,以前是上海小开,六十年代去香港,八十年代初,跟姆妈恢复通信,想不到,最近见面,姆妈就跟爸爸吵,吵离婚,准备去香港,准备跟小开结婚,闹得塌糊涂。康总说,去香港结婚。梅瑞说,外公是香港居民,个人生活,直想帮姆妈,办到香港去,现在姆妈碰到香港男朋友,昏头。康总不响。梅瑞说,讲起来,这是贯作风,姆妈初中阶段读书,就开红灯,天天跟时髦男人去跳舞,五十年代中期,上海跳舞场关门之前,小舞厅真是多,当时就认得小开,天天出去跳舞,家家小舞厅转,夜跑三四家,根本不稀奇,尤其喜欢,钻到最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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