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躺着,双眸里盈出泪花,不知道是吓还是伤心,从翘起眼角缓缓淌下来。
“那你还能教写字吗。”
刀尖顿。
她脸绝望地说出这种话来,让人瞧得怒也不是,好笑也不是。整个人也顿顿,慢慢放下短刀,双手摁在冷冰冰雪地里,支撑在她整个上方,
时安静下来。
她嘴唇抿又抿,最后委屈地吞咽下声音,颤抖道:“你……不是真要告诉师尊……呜……只是想问你为什不理。”
“为什非要理你。”
静静地握着刀柄,往下松,才刚刚触碰到她肌肤,身下顿时传来阵惊恐尖叫,“啊——”
“住嘴。”
处处皆是冰冷。
就像那次她扬着扫帚来扰般,忍住拿起扫帚回敬给她冲动,这次并未忍耐多少,而是选择新仇旧恨起算。
听见自己略微有些鼓噪心跳,感觉到脸上凉意化作湿润,更冻得脸颊几乎做不出表情来。耳畔风里夹杂着狂,bao雪,与心中脱缰不受控制念想逐渐合拍——这切都在血脉里沸腾着,需要用劲全力,才能将其抑制于心底。
在她从雪地里挣扎着起身之际,想也没想,再次以身子重量压上去,将她把摁倒在厚实雪地里,怼得她发出声痛哼。
她下意识伸腿蹬,闭上眼,未曾避让,结结实实地被顶好几下,疼痛让脑中根绷紧弦最终断裂。
手比较稳,只是轻轻拿刀尖碰着她眉心,连丁点口子也未曾划开。
但是被这种东西抵住要害,带来威胁可比她三言两语“告师尊”要强得多。
她吓得又哆嗦,微张着小嘴急促地喘息着,呼出来热气全化作白雾。
“越长歌,跟你说过很多次。你可以找些自己事情做,哪怕是在玩乐中虚度光阴,也好过来找。”
蹙紧眉梢:“人与人相处必须有距离。下次不会去救你,你最好少乱用法术开玩笑,祈祷今日白天翻船事别再发生,免得弄假成真。这绝对是最后次——也有自己事要做,不应该只日日顾看着你。”
风雪声之中,点寒芒迅速从腰间闪出,听见自己挥出来短暂出鞘声。
电光火石之间,抢着手扼着她颈脖,手横握着腰间抽出来那把短刀,刃尖向下插去,正好对着她眉心。
虎口紧绷着,死死地握着那把短刀,冷声道:“再跟上来就——”
只寸,就能扎下去。
那双眼睛茫然地睁大,目光聚拢刀尖,又向前不可置信地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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