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歌碰过那里时,指尖还是颤下,她不自觉抿起红唇,目光在她眉骨流连,句话哽在心口。
或可为师姐
柳寻芹只是想让她把旁药粉递过来而已。
算,指望不上。
柳寻芹在心底略微叹口气,自己探过来些伸手去拿。目光顺便瞥过越长歌碾过那堆灵草,嗯,真慢。
又小撮药粉被火焰吞没,里头丹火动几动,又重新归于宁静。
柳寻芹暂且不用盯着丹炉,她将目光彻底挪到越长歌举动上来,瞧她这万般不情愿干活模样,挑剔道:“你这是刮灰还是在碾药?”
石杵缓缓磨着药,圈圈,永无止息。
越长歌方刚才讲话时还精神振作把,待磨个五十来圈时,眼皮子愈发沉重。
朦胧之间,眼下伸过来只素白手,面朝她摊开。
越长歌困得媚眼如丝,见此阵仗,难得还不忘矜持下,随后就将自己手放上去,双手交迭,微微握拢。每根手指都自发地钻入缝隙之中,缓慢扣紧。
她看着柳寻芹,执手相望,老脸莫名红。
灵素峰间丹房内。
“你知道。”
柳寻芹往丹炉内烧把火,盯着那火焰徐徐绽开,她面从容地炼丹,精确地揪起撮药粉,仔细称量着,面不忘训着某人:“上次看见打坐都能睡着,还是筑基期弟子。”
越长歌此刻正低眉顺眼地立在旁,用石杵碾着晒干灵药,神情乖巧得像个新入门弟子。
不过她手上无甚力气,碾得轻飘又柔弱,俨然是困得很,正想要停下来打个呵欠,抬眸瞅见师姐眼神——
“手酸。”越长歌更哀怨,“这石杵好重。”
“天天差使干粗活。”
“本座这双纤纤玉手,应该调琴写诗,挽袖研墨,或是养养花种种草,或是替师姐梳发,或……”
柳寻芹眉梢突然被根手指刮蹭下,浅浅描过。
时两人呼吸都屏住,柳寻芹稍微偏偏头,兴许在躲痒,但很快,眸光又落回越长歌脸上,带有些若有所思意味。
下瞬手背疼。
“啪!”
发出清脆声脆响。
越长歌不可置信。
——谁要握手,莫名其妙。
算,憋回去。
“偏见。隔壁云大长老每日甚至睡到日上三竿起,你怎不说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柳寻芹微抬眼睫:“都挺没救,何必比烂。”
“不过她身子弱,精力不足,尚能说得过去。你呢?”
“是……”越长歌终于隐忍地打出个呵欠,凤眸中挤出些润泽:“她虚她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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