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安乐岁月里,赌只会制造不幸;但历史某些关键突破口,也许只有赌赌才有希望。这也就是司马相如对汉武帝说:“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人类进化亿万年历史中,对赌爱好始终保存在天性之中,大约也正是为此。
汉武帝扩张时代最引人瞩目地方,恰恰就在于,这个过程里可见不仅是帝王对皇权无远弗届追求,实际上参与其中者万里觅封侯热望时时更为耀眼。朝廷意志和冒险者欲望,难分彼此。
毋宁说,他们意志之刚强果决,才智之高明卓异,作风之豪迈放恣,手腕之灵活残忍……都非常类似千几百年以后大航海时代欧洲人:向西走而到东方,你不能说是哥
,因为这就是孔子生活时代,写当代史,不能做什褒贬,这是因为充满忌讳缘故啊。
司马迁这说,当然也是在表达,自己有很多话不好直说。所以读他这段话,定要注意弦外之音:
世俗中那些谈论匈奴问题(其实包括其他开拓)人,最可怕地方就在于,他们只想着自己获得时成功(完全不考虑可能带来风险和付出代价)。他们不顾切推销自己主张,使那些偏激观点显得合理,而不考虑敌双方具体情况。
将帅们依仗着中国地域广大,士气雄壮(觉得反正出问题也会有国家兜底),天子就根据这些人主张来制定国家政策,所以建立功业,终究不能深广。
显然司马迁认为,这些人是在拿汉朝国力和国运做赌博。
接下来司马迁回顾历史,尧这样上古圣君,也是得到大禹这样贤臣辅佐之后,才治理好天下。于是他接连感叹两遍:最重要事,就是选择好将相啊!
司马迁不可能也不愿意直接指责汉武帝,所以他说,皇帝没有用对人,用太多赌徒。站在历史高度,恐怕不得不说,司马迁这里观点是说不通。
除非你反对汉武帝开拓本身,不然就必须承认,能够把事情办成,往往正是这些野心勃勃,胆大妄为,创意无限,不惜代价也会无情践踏道德底线人。
靠道德和才华都达到绝高境界人来完成这个伟大而艰巨使命,只是美好愿景,问题是世界上哪里有如此多完人?这种理想状态,这个小小寰球上人类历史里,几乎就从未出现过。
相反,赌却是人类天性中部分,只要需要,总会有足够多赌徒。理性告诉你,不要去做那些成功概率极低事;赌性却告诉你,还是要放手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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