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司马迁品格比他们中大多数人要高尚得多,但某种意义上说,他和他们也是样人。他在家乡父老那里得不到认可,他人生机遇,也来自皇帝。壮游天下,网罗放失旧闻任务完成后,司马迁回到长安。最晚在汉武帝元狩五年(前118年),二十八岁司马迁已“仕为郎”,即成为郎中令属官,在皇帝身边做名
被歧视被践踏困厄生,成功宣泄仇恨之火后毁灭自己,本来就是个快意得多结局。
上面这些故事主人公,大多品德算不上高贵,但他们都才智过人,精力旺盛,野心勃勃,身上贯注着昂扬斗志。
如果生在宗法血缘把社会牢牢绑定时代,他们没有任何机会,那些富贵、老朽、垄断着社会资源而满嘴仁义道德特权阶级,会把他们死死踩在脚下。他们或者反抗而被轻易碾得粉碎,或者只能默默无闻此生。
若生在列强争雄战国,他们人生会有更大舞台,他们会在诸侯国间往来奔走,纵横捭阖兴风作浪。其中最成功者,可以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但那个时代也已经过去,他们眼前不再是无穷歧路,而是大大小小道路,最终都指向个目标:去长安。因为能改变他们命运,只有个人,那就是长安城中皇帝。
想象下,朱买臣、主父偃或者其他来自大汉天下任何地方任何人,又在未央宫巍峨北阙外满心期待地等待天,终于有人出来,告诉他们皇帝已经看大家上书,但是今天不打算召见任何人。
希望泡沫再次破碎。这时,夕阳渐渐要从长安城城垣外坠落下去,关中平原晚风吹来,不由让人感受到阵阵寒意。人们掸掸身上灰土,这才意识到早已饥肠辘辘,今天饭食,却不知道在哪里着落。透过宫门,他们可以看见未央宫以内,灯火渐渐亮起来。回过头,则是长安城最豪华片住宅区,宗室外戚公卿豪族都住在那里,号称“北阙甲第”。天黑下来之后,那里会显得格外灯火辉煌。现在,盛大筵宴正准备开席,精美肴馔,艳丽歌姬……正排列整齐等待权贵们来享用。这切距离自己如此切近,又如此遥远。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所有人眼中都欲火炎炎?北阙之外人们,谁不想冲进那个热闹蜂房,恨不得把其中甘蜜口吸尽?他们岂不都想气概非凡地说句:
“现在咱们来拼拼吧!”
所以,他们需要皇帝,而皇帝也需要他们。
正是这些人改变自己人生欲望,成为大汉疆域维持统源源不断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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