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十九路军在上海顽强抵御日本军队进攻,章太炎特意撰文篇,表彰其抗日功绩,认为:“自民国初元至今,将帅勇于内争,怯于御外。民闻兵至,如避寇仇。今十九路军赫然与强敌争命,民之爱之,固其所也。”此外,目睹由冯玉祥、吉鸿昌率领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收复被日本侵占多伦,章太炎强调这支部队是“以z.府不右之军获胜”,并直言南京国民z.府对之处处掣肘,最终令其有志难伸。可见,章太炎爱憎分明,他并非不加区分地厌恶所有国民z.府军政大员,对于那些坚持抗日,有民族气节人,他从不吝于称赞;对于南京国民z.府阻挠抗日行径,他也毫不讳言。
不久之后,章太炎决定北游讲学,顺便会晤张学良、吴佩孚等军政要员。虽然与新文化运动中成名人士立场有别,但章太炎到北京后,依然受到各方关注,影响力不减当年。在燕京大学,他做场演讲,呼吁青年学子关注国家兴亡,探讨致用之学。他批评当时学风热衷于“考远古”“考古文字”“考墨辨”,认为此乃不顾民族危机日益加剧清谈无用之学。很明显,这直指当时在北平知识界占据支配地位胡适、顾颉刚、傅斯年等人倡导学术风气。紧接着,他强调今日切要之学是读历史,要解中国疆域变迁、制度沿革、政治得失、学术流变,从中汲取历史经验,总结历史教训,培养人们热爱国家、热爱本国民众、热爱中国文化情感。这其实是他贯主张,比如1925年他在与朱费隐信中就说:“仆所以劝人读史者,在使人知往事利弊,以为今日鉴戒;亦使人发越志趣,不至奄奄无生气耳。”但在九八事变之后再次申说此论,则显得更有针对性、更具忧患意识。他指出:
现在青年应当知道自己是什时候人,现在中国是处在什时期,自己对国家负有什责任。这切在史志上面全部都可以找到明确答复。若是连历史也不清楚,则只觉得眼前混沌万状,人类在那里栖栖皇皇(遑遑),彼此似无关系,展开地图亦不知何地系国固有,何地系国尚存者,何地已被异族侵占?问之茫然无以对者,比比然也,则国之前途岂不危哉!国之历史正似家之家谱,其中所载尽以往之事实,此事实即历史也。若国之历史衰,可占其民族之爱国心亦必衰。盖事实为综错,繁复,无定之规律;而历史乃归纳此种种事实,分类记载,使阅者得知国家强与弱原因,战争胜败远因近因,民族盛衰变迁,为人生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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