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搭建世界,他们负责创造出这个赏心悦目世界;相比之下,另种不甚招摇工作是等世界建好后负责维持它状态。搭建世界是种切实快乐,但余下切工作性质则尚无定论。们彼此交换那些辛苦与努力时常无形却始终必要,要决定它们所带来感觉究竟是什性质并不容易。要在不断展露世间万象里,在那些们始终在营造、遍布各处空间中读出美来,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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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癌症通常是某人母亲,或者是姐妹,再或者是情人、妻子——起码在书中总是这样。文学作品中,个人癌症似乎是为促成另个人顿悟而存在,疾病则通过病人样貌而体现。在病时参加场诗歌分享会上,位诗人近乎哀号地朗诵有关她从未患上癌症诗歌;接着另位诗人在另场分享会上做同样事,似乎每个人母亲都有同样故事。接着收到本寄来书,书中那位母亲正在被癌症侵蚀,她如今苍白又消瘦,于是被拿来和大群清瘦白皙美人相比较。这些文学作品并不差,但是它们都不可原谅。
麻风病人曾被唤作上帝俘虏,慈善契机,他们在进入每座城市时候都喊着:“不洁净,不洁净!”就好像癌症病人只用们相貌,就能喊出:“视为工具吧,视为工具吧!”
曾经拥有头发。会梳通长发,松松地在头顶盘个髻,洗脸,拍上精华液和乳液,穿上睡衣,爬上张铺好床,读书直至睡着,早晨起来后放下头顶头发,走进洗手间观察镜中自己有没有在夜里发生什变化。会涂上防晒霜、睫毛膏、眼线、口红,戴上耳环,检查指甲油有没有掉,在衣裳和性爱中寻得愉悦,为食物而馋涎。如今为自己曾不明哲理到会对着镜子寻找皱纹程度而感到羞愧,也为曾那样贪求肉体愉悦而感到羞愧。那时像个守财奴,坚信自己丁点大钱包里装满财富,而事实上那里除精打细算腐朽之外无所有。曾像是条狗,以为自己目就是守卫那微不足道欺骗与无常,甚至有时误以为那就是美。如今为此感到羞愧,不愿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经如此。
在次手术后,请位朋友帮清点身上伤口。她说:“不喜欢这样。”她看上去快哭,仿佛这是日后会出现在文学作品里事样。只好央求她。说,“这是身体啊”,“想知道它遭受什”,“被麻醉,没人向解释他们对做什”,“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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