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小说家范妮·伯尼于1810年发现自己乳腺肿瘤。同洛德样,她用第人称记录自己乳房切除术。她接受切除术那个年代还没有麻醉剂。在整个手术过程中,伯尼意识是完全清醒:
……数月而非数天或是数周以来,每每提及那可怕东西,都像是重新亲历那痛苦!每每念及此事,都无法逃过这惩罚!病,被个问题打乱阵脚——哪怕是今天,在那件事结束九个月后,依旧因这种讲述而头痛!而这悲惨讲述啊……
桑塔格在思考如何在《疾病隐喻》中书写癌症时,曾在日记中写道:“[要采用]格言式写作。”乳腺癌与这个可能会“提及那可怕东西”或是做出“这悲惨讲述”“”毫不协调地并存着。这个“”有时候被癌症摧毁,有时候则被它所指代那个人先发制人地摧毁——通过z.sha,或是通过写作者不允许“”和“癌症”这两个词同时出现固执想法:
“……于2014年被诊断患有乳腺癌,那年她四十岁。”(被删去是“”这个词。)
或者
“2014年,四十岁被诊断患有……”(被删去是“癌症”这个词。)
小说家凯西·阿克于1996年确诊乳腺癌,那年她四十九岁。她为《卫报》所写癌症记录《疾病礼物》显得异乎寻常地直白。在文章开头,她写道:“对这个故事讲述将如所知。即便是现在,这故事依旧让觉得陌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讲述它,并非感情用事。或许只是为说出,它确实发生过。”阿克并不知道为什要讲述自己故事,却还是讲下去:“去年4月,被诊断患有乳腺癌。”阿克于1997年死于此症,彼时距离她确诊刚刚过去十八个月。
尽管乳腺癌可能出现在任何有乳腺组织人体内,但是女性依旧承受着这灾难绝大部分重量。灾难以多种形式降临在罹患乳腺癌女性身上:早逝,痛苦死亡过程,致残治疗方案,致残迟发后遗症,失去伴侣、收入和生活能力;而同时,乳腺癌灾难也通过疾病社会属性如沼泽般降临——它阶级政治,性别化界限,种族之间失调死亡比例,以及它在混乱指引教唆和残酷故弄玄虚之间循环往复信息谜团。
如果说少有疾病给女性造成灾难像乳腺癌样深重话,那像它样带来如此浩繁痛苦病症就更少。这样极度痛苦不仅关乎疾病本身,也关乎那些与之有关书写,或是那未被书写,抑或是那有关是否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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