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噢，这房子
直空着？”
“苏联专家撤走那年，这个院空
小半，岗哨也撤，
们经常来玩，有个小哥们儿在上边最后排家
地板洞里找到把日本指挥刀。第次来时候，你家住着石矿个苏联工程师，他女儿跟差不多大，那年跟着她妈来看父亲。十月份，天很冷，她和她妈还穿着布拉吉。苏联小姑娘活泼，经常在大院外面散步，她出现，们这帮小子鸦雀无声，好半天才吹口哨、哈哈笑。她不骂们，也不跑开，大胆地向们打量。觉得她在看，那双大眼睛啊，们长不那样眼睛，真是蓝色，其实从蓝色眼睛里要看清她眼神挺难，能看清，觉得它们总是盯着转。有次，她把画架支在大院门口，背对着们，画你们大院。们远远地蹲在她身后。从这里看你们院，确实角度最佳。野孩子中不是最胆大，但最有水平，会画画，还跟大小子们学过几句俄语，小伙伴们推着，把推到她身后，轰地散开。她好像知道是，猛地回过头，露出‘果然是你’才会产生笑容。
“这以后最幸福事就是能看见她，大院门口有骚鞑子站岗，
这里刷不行？”
达明木匠说：“刷完漆就不能大动，磕碰补漆可丑。”
爸爸说：“是啊，这点没想到。”
二号院是个小院，不到二十栋日本房，式样却有十几种，不同式样之间内部差别很大。搬家具时候，达明木匠对家非常熟悉，他知道过玄关是走廊，然后往哪里拐是主人卧，哪里是儿童房，哪里是书房。他知道毛玻璃门是浴室，厨房在北，厕所在西，厕所里面，有门分为二，外间是小便池，里间是蹲坑。他还知道后门西侧有个带竖窄条通气窗仓库，仓库对面是取煤口，储煤箱在室外，储煤箱上卸煤口定要上锁，小偷若从这里进去钻过取煤口，直接就到后门玄关。
“这
熟悉，这里以前是你家吧？”问。
“小时候来玩过，第次来时候，这里住着家外国人。”
油漆终于干，家具归位，爸爸妈妈左看右瞧，非常满意，做好几个菜，让去请达明木匠。
爸陪着达明木匠喝酒庆贺，爸不会喝酒，每次端起酒盅只用舌头舔舔。达明木匠两口盅，刚放下爸就给他倒满。
达明木匠话渐渐多。
“为什对这片儿这熟？小时候在石矿南边住，爸下放到红旗公社，家才搬到柳树。第次来你们院十四岁。你这里天棚、地板洞全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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