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指向九点五十五分,他立刻察觉,今晚最热闹时候到。除雅座区后排,整个酒馆里已经没剩下几位女士,仿佛女士们离场让大家卸下最后那点束缚,不再维持平静和克制。
每个人,还有所有切都兴奋起来。确,对不熟悉酒精巨大魔力人来说,只有种解释能描绘这个场面。那就是在某个重大会议现场,休会期间发生重大危机事件,人们都吓坏,纷纷聚到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但也有些人不时地哈哈大笑)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悲观慵懒人们才会变得滔滔不绝、热情自信,放下身段讨论生命本质,这样场景在这里随处可见。
男人啊!他们把帽子重新戴在头上,脚使劲踩着椅杆,直直地看你眼睛。他们击掌碰拳,边大口喝酒,边喊着要加单。他们争相请客显示自己大方。他们热情地表达对逻辑定律和正直诉求。就在今晚,生活被奇迹般地阐释为简单和戏剧性事件。最后五分钟,大家都醉。
看得出来,每个人醉程度不同。有说醉话,有偷偷喝醉,有醉到哈哈大笑,有醉得恰到好处,有醉得猥琐,有醉得鬼头鬼脑,有醉得有尊严,有公认喝醉,有醉到打架,甚至还有醉到打滚。鲍勃观察到,有位先生已经明显烂醉如泥,距离不省人事还有步之遥——如果达到后者程度,就得有人搀着他才能离开酒馆。
在这狂欢氛围里,聪明、得体、利索、勤快艾拉坚守着吧台岗位。有半秘密是向她吐露,半笑话是对着她讲,半媚眼是抛给她。她保持着清醒,但又面带微笑。她象征着所有那些束缚和应有禁忌,今晚,都被堂而皇之地抛在边,于是她成他们善意嘲弄和傲慢笑柄。而她接受挑战,采取种幽默而不卑不亢态度。更重要是,她总能抛出个完美作答,然后匆忙转身去忙下单。
鲍勃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钦佩艾拉。她以牙还牙地对付这群自怜自艾且纠缠不休酒鬼,她那天真善良和与生俱来得体从未像现在这光彩照人。但还不止这些。还有她女性气质、无限包容,再加上冷静和麻利,这切使她变得相当母性和让人难以抗拒。事实上,她几乎不再是吧台服务员,而像是酒馆小母亲,在她宽宏大量光辉下,每个人都变得天真调皮。
但是,鲍勃今晚沉浸在那种情绪里。他刚从夜色中回来——在柔和星光下,他帮助个堕落人。个人做这样好事,便会想要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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