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她:“你挨打吗?”
除们家两室厅,吴珍珠也走下楼,走到街上去。偶尔,能跟她起下楼,比如去邻居陈老师家借书。陈老师家住楼,在中学教数学,母亲说也许以后会是他学生。但对来说,陈老师暂时只是邻居叔叔,他比父亲年轻,蓄着小胡子,他孩子还是个小婴儿。陈老师家除酱油、醋和经年油烟熏出来这些跟们家样气味外,还有他客厅里整面墙书发出好闻味道。每次去借书还书,总是故意拖延时间,跟摇篮里小婴儿说话,虽然他还根本不能说话。吴珍珠站在门口等,并不踏进屋内。次书有些重,喊她,帮帮呀,她还是定在门外不动。有些急,喊她,珍珠姐,珍珠姐,喊几声没用就大喊,吴珍珠!她踢掉鞋子,光脚跑上前来捧起书。回到家,还没问她为什磨磨蹭蹭,她却劈头盖脸冲顿数落,说不换鞋就进陈老师家“不对,不好”。可是他们家没让换鞋啊,说。那你也该主动换,吴珍珠说。为什?气鼓鼓地问,陈老师自己也没穿拖鞋。吴珍珠说不上理由,只怯怯地说,都是要换啊。没法理解,只对她说,换什换,都没换你换什换!
偶尔,母亲会让吴珍珠出去采买。去得远,就要坐公共汽车。头次她回来时哭丧着脸。跟说悄悄话时才告诉,她晕车,怕坐车。售票员挺凶,说没零钱找不开不给她买票。她在车站边上买五毛钱糖,才把票子破开。好不容易上车,人多挤来挤去,她个子矮,够不着拉环,刹车时踩人脚,挨几句骂。想想,说,你不知道坐车要零钱吗?她摇摇头。你怎会不知道呢,说。她看起来像要哭。只好不再说什,开始画地图。既然不能随便出门,只好在纸上画出想去地方。地点个个串起来,就变成王国。公园、河流、游乐场、小卖部之外,还有沙堆、运动场和松林坡。不需要门票、没有围墙地方更得心,不仅进出随意,还可以被脚印、搬运和胡闹改变形状与边界。吴珍珠看画,指着公园说,不对,公园过去是市场,不是沙堆。不理她,继续画着。过会儿她又说,松林坡没有这大,你画松林坡比公园还大。停笔,气呼呼地说,吴珍珠,你管呢!想怎画就怎画,想多大就多大。她说,你画不对。突然觉得委屈,趴在画纸上,不许你看!你倒好,坐着公共汽车出去,想去哪儿去哪儿,呢?哪儿也不能去!吴珍珠拉拉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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