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没有让开心起来。“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快乐。”和个朋友说。他安慰:“在27岁时候也是这想。”“然后你发现这是真。”
除写过几篇小说,跑过几场比赛,认识几个人,对这年发生事印象模糊。也很难说对哪年印象深刻。过往如流水,雁过无痕。时常感觉自己身处片巨雾,看不见过去,也看不见未来,只能看见现在,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往正确方向走。你不知道走下去会到哪里,也不能停在原地。五分之时间里,盲目相信,觉得自己重要。五分之四时间里,只是等待。这年大部分时间,等待11月到来。每天在北京夜里练习跑步。每当雾霾浓重夜晚戴上口罩出门,都觉得自己是个战士。练习得相当不怎样,只能算马拉松入门选手,为完成这场比赛,只能在彻底忘记比赛这件事之后,让训练成为潜意识里日常规训部分。现在可以说,跑步是世界上最无聊事之。
8月之后,重新想起南极这件事。于是又陷入早上睁眼就是孤山雪地画面状态。如此受折磨仨月。开始跑步是为缓解对主业焦虑,到后来跑步这件事也成焦虑部分。人类之可笑莫过于此。8月后赛事主办方开始频繁给选手们发邮件,周知比赛事宜,签署文件,杂七杂八各种事情。有份类似生死状文件需要除本人之外另个见证人签署,成年人,想半天不知道找谁帮签,北京太大,和这里任何位朋友交情都没有到让其专为签份文件出门趟程度。最后翻查手机通讯录,找出个跟交情不深但住得离最近朋友。
在纽约饯别朋友后从利马和圣地亚哥中转至蓬塔。举办比赛说是家公司,实际上只是个人,爱尔兰人理查德是这个公司创始人,也是灵魂人物。是从南极回来以后出于好奇检索他,才知道他是谁。这是个怪人。他创造并完成许多类似于四天跑完七大洲马拉松极限比赛项目。和他通邮件差不多年之后,终于在蓬塔见到他。那是到达第二天早,刚起床,脸还没来得及洗,门就被敲响,理查德和个摄影师站在门口。他们是来检查选手装备。“你好,是理查德。”“你就是理查德?”“就是。”直至此刻才有种梦境终于成为现实感觉,没戴眼镜,几乎看不太清他样子。“切都很好。不过你最好再买副更厚手套。”理查德检查完装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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