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她送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不过张主任给她检查的时候她就又晕过去了,直接就被送进急诊室,我才联系了您。”
已经开春,迎春花悄然在城市里盛放,医院里却冷飕飕的。
喻沐杨站在萧席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努力给他输送热量,一边问男学生:“乾老师之前有在课堂上晕倒的情况吗?”
男学生摇摇头,“没有,不过她年底的时候请了一段时间的假,那之前她总会头疼,好像一直在吃药,短短几个月就消瘦了好多。”
有些坏心眼的学生甚至玩笑,乾老师估计是苦心钻研怎么样才能扣掉他们的作业分数,她是那种依靠吸食年轻学生的怨气而补充精气神的老巫婆。
当即调转方向,赶往医院。
电话是功放,喻沐杨也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对方是乾蕾的学生,说乾老师早就在医院建立的档案,给她做急救的医生对她的状况很熟悉,所以通知他们联系家属,并表示病人的情况不乐观。
从远处传来几声寻人呼唤,电话就被突然挂断了。
萧席脸色苍白,整段路途都表现得很焦虑,将车开得又冲又急。喻沐杨捏紧了安全带,预感很不好,心脏时重时轻地跳动着。
他跟乾蕾的接触不算多。除了元旦乾蕾找到他家,带他去看中医之外,后来他们又陆陆续续见过两三次,每次的时间都很短,大多数是在中医医院或者小区门口,乾蕾搜罗来许多名贵的补品,怕他不肯要,放到他身边就匆匆离开。
男学生一直在打哆嗦,今天乾老师走进教室,班里空空荡荡,多媒体屏幕投影上滚动播放着“乾蕾滚出Z大教育系,无能无德何配为人师表!”
他冲出来,朗读着全系同学签名的举报信,期待看到她或气急败坏或悔不当初的样子,没想到,再转过身的时候,乾蕾已经瘫坐在地
乾蕾并不坏,也从来没有为难他。她似乎格外期待喻沐杨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却不敢明显得表达,怕他误会自己把他当成某种工具。
萧席在急诊室的门外找到了给他打电话的那位学生,对方将乾蕾的手机交给他,急得脸颊发红,蹭蹭冒着冷汗。
“医生好像说,乾老师的脑子里长了个东西,说她早就应该过来住院的……”男学生皱巴着脸,马上就要哭了,“乾老师其实很好的,都怪我,是我不懂事,我组织了集体抗议,控诉乾老师打分太低,估计是气到她了。”
“医生还说什么了?”萧席沉声问。
“没,没了,”男学生说,“老师晕倒前让我联系这间医院,说这里的张主任知道她的病情,还让我别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