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头都几十年不见了。刘万福介绍说,这房子主人一直想卖,却没人买。我问为什么。刘万福说,几年前的凶杀案你记得么?有人租住这个房子,一家四口都被杀了。
我说,记得记得。有仇家杀了人,把四个人一起埋到了院子里,还在上面种了棵树,过了很久才被人发现。
刘万福说,这座房子现在也不安静,里面经常传出哐当哐当的声音。附近的人都说,那一家四口都还住在那里,他们一到夜晚就闹动静,有的时候,还能听见拌嘴声呢。
我怕冷样地抱住了肩膀,情不自禁寒噤了一下。有暮色水样地漫上来,把刘万福的高颧骨弱化了。刘万福客气地让我到他家吃饭,我摇了摇手,告辞。
刘万福说,真巧。今天朱小嬛也来这里了,你来的时候,她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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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刚右手捂着腰眼到我家来,斜倚在沙发上,一条腿木杠一样伸出去,朱小嬛赶紧把靠垫给他塞到了背后,还顺带拍了拍他的肩。我问周刚这是怎么啦?朱小嬛说,周刚假日去陪她做个采访,结果遭遇了车祸。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朱小嬛说两周多了。拍了X光,骨头没碍事,可他的腰总是不舒服,还查不出啥毛病。城市这样小,周刚出车祸的事我也没听说。我问朱小嬛去采访什么,朱小嬛说,他们去采访一个护林人,那人在山上生活了十七年,听得懂各类鸟叫。这座城市有百余名文学爱好者,朱小嬛算勤奋的,总有各类文章在报刊上发表。
沙发是布艺的,有一个月牙似的弯儿。周刚就靠在那里,隔几分钟朱小嬛就为他捣鼓一下靠垫,或者,捏捏他的肩背。这会儿,朱小嬛又变成一个幸福的女人了,周刚无论说什么,她都专注地倾听,像第一次他俩到我家来一样。看来那些关于他俩的传言也不尽准确,或者,他们已经过了磨合期,彼此重新找到了感觉也未可知。其间,周刚去了趟洗手间。我吃惊地发现,他起身很利落,一点也没借助朱小嬛扶过来的手。只是腰背有些僵硬,似乎不怎么敢放松走动。机会难得,我抓紧时间问:“你们怎么样?”朱小嬛坐得很端庄,翘着嘴角说:“陆老师,我们现在蛮好的。”陆老师?我格愣了一下,有点回不过神来,不知怎样华丽丽地一转身,自己又变回了许久以前。好吧,我就是陆老师。既然是陆老师,我就不能再过问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了,诸如家庭,bao力,工资卡,买根葱也要朱小嬛花钱,等等。而且一下子我还找不到话说了,脑子里转了半天,才想起一件可说的事。我问,谢福吉怎么样,那次周刚骂了他,他没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