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达常常注意到他而再、再而三地陷入沉思,动不动。她伸出手,用手背碰碰他额头,他却不耐烦地走开。
“没病。”他回答她没有说出口那个问题。“孩子们,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你们妈妈表现得特别像只老母鸡呢?”他把自己餐具放到洗涤盆中,转身面向她,蹲下来,又伸出两只胳膊模仿起母鸡来。“咯,咯,咯”叫声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于是他继续模仿着,用他粗壮胳膊搂着格尔达,在厨房里跳起两步舞[4]。
“够!够!”格尔达说,“太累,也太胖,跳不舞。”她挣脱他束缚,双手捧着肚子坐下来。她感受到腹中胎儿在动,用它小手或者小脚微微顶顶她圆圆大肚皮。弗兰克和雷跳着跳着,开始神气地绕着桌子快步走动起来,他们将双手夹在腋下,像小鸟样扇动着胳膊肘。兄弟俩咯咯地叫着,凯蒂则抓住利奥手,跟着他们节奏拍着手。虽然房间里动静很大,但格尔达并没有被表象蒙蔽。弗里茨微笑着,可他眼神有些漠然,格尔达看得出来,那双眼睛背后有些他想掩藏东西。如果她问他,他只会矢口否认,于是她等待着,等待过程中,种悲伤与恐惧情绪潜入她心头。
时间就这样天接天、个礼拜接个礼拜地过去,工作让他们双手忙个不停,身体疲惫不堪。格尔达看着弗里茨,可他似乎也在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每件事情、每个人,仿佛想要记住什似,因此她始终没能引起他注意。这让她想到蝉留在树上蝉蜕,它们看似完整、逼真,却只是空壳而已。有时候,她伸手想要碰碰他,可他却吓跳,没有料到她居然离自己这近。
鲍姆家下马车之后,沃格尔家才注意到他们到来。格尔达是最后个出门迎接他们,如今,她脚步既沉重,又缓慢。孩子们你围着、围着你转来转去,然后朝着果园方向飞奔过去,阿洛伊斯却抓住弗里茨胳膊,陪着他走到牲口棚,几乎没有朝弗里茨家看眼。玛格丽特紧张地摆弄着拿在手中馅饼盘盖子。她每次来,都会带些食品类小礼物。格尔达看着两个男人渐渐走远,然后转身面向玛格丽特。
“他们在忙什呢?”她问。
玛格丽特看向孩子们说:“不知道。你为什会觉得他们在捣鬼呢?”
“是说那两个男人。”格尔达指向弗里茨和阿洛伊斯刚刚从她们视线中消失地方,“发生什事?”
玛格丽特耸耸肩:“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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