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征兵工作的条例是怎么回事,每个县又会由谁来负责确保条例顺利实施。有些州允许申请者就近去邮局登记,可霍尔特县要求申请者亲自去县z.府登记。华盛顿当局出台的那些文件看似很切合实际,可是,在人们排起队来的时候,文件中的内容实施起来却常常缺乏效率。事实上,有很多人压根儿就不识字,弗里茨看见排在他前面的一些人拿着那份表格,一副寻找更好的光线的样子,可事实上,他们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文盲,更不愿承认自己的英文水平堪忧。这使得登记工作进展得很缓慢。弗里茨认出了住在阿特金森附近的两三个农民,并向他们点头打了招呼,可z.府大厅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那些男人只会对自己的老熟人柔声说话。桌子后面的*员坐在某种台子上,所以,每当有人走到队伍最前面,他都必须抬起头来,就像在法庭里面对法官一样。人们走到队伍最前面提交申请时,他们的个头看起来更小了。这让弗里茨想到了欧文斯的店铺,以及店铺柜台后面隆起的地板。他又一次四处寻找起欧文斯来,发现他站在一根柱子后面,正轻声跟某个人说着话,他们两个人都在看弗里茨。马上就轮到弗里茨的时候,和欧文斯说话的那个人走到了桌前,跟收集表格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开了。如果弗里茨是另一种人,一个不信任别人的人,也许,他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便会感到恐惧,可弗里茨这个人总是坚定地认为,人心本善。他把表格递给了坐在桌后的那个人。那人快速浏览了表格,扭头看了一眼,接着在表格上面盖了个章,最后把它还给了弗里茨。
申请表的中间用红色的印泥盖着“豁免申请不予通过”的印章。
弗里茨读了读印章上的文字,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接着,他看了看桌子后面的那个人。“这是什么意思啊?”他问。
“意思是,你得留意一下报纸上的通知,注意一下你去做体检的日期。”他慢吞吞地回答了弗里茨,仿佛弗里茨完全听不懂他所说的语言,“有时候他们会给你寄一封信,可你有义务自己弄清楚时间,所以,可别等到他们上门来找你。”
“可是,”弗里茨眨了眨眼,眯着眼看着手中的表格,“我是农民啊,农民不是可以免服兵役的吗?”
“不是所有的农民都可以。”那人的表情变得谨慎起来。他耸了耸肩,俯身趴在桌子上,仿佛在保护着什么,“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因为有些人故意购买菜地,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免服兵役了。这就像为了免服兵役而去结婚一样——一大群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