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介绍给大家以后,她便优雅地走上前,举止干练。这次演讲,她有备而来,只偶尔瞥一眼手中的讲稿,并且在斯图尔特的居民发言之后还能保持镇定自若,让人好生佩服。
坦普尔顿小姐话音刚落,妇女援助协会的会长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发言:“我不太习惯在男士面前说话,所以有些紧张,还请大家见谅;当然了,我的发言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她扫视了一下房间,刻意地看了看协会里的其他女性,“也请大家原谅一下我说的那些粗鄙、登不得台面的话,可是,”她使劲抿了抿嘴,然后继续说道,“可实在是不行。我们的协会已经分出心力为红十字会服务了,除非有人可以想出办法来增加每天的小时数——请注意,光靠重设时钟是没用的——不然我们真的没办法做更多的事情了。希望你们的努力能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坦普尔顿小姐。”
麦格恩医生的妻子猛地站了起来,她的椅子差点向后倒下去。“红十字会在人道主义方面所做出的努力是必要的,也是崇高的。我们为士兵们做了饭,包扎了绷带,打点好了洗漱用品,还筹到了钱。如果我们在为‘山姆大叔’[7]服务时没能让大家睡个好觉,那我在这里给大家公开道个歉。”
在接下来的会议中,这样的发言已经算是很礼貌的了。一旦男人们参与进来,混乱便接踵而至。人们大喊大叫,椅子也被推到一旁,以迁就那些坐不住的发言者。
“没有什么比主动做个无知的人更糟糕了。”加诺威小声地对米兰达说道。如果菲利普·拉吕没听见他的话,这句话也许只是他和米兰达之间的私密玩笑。
“你非常喜欢德国哲学家,是不是,加诺威医生?”拉吕大声说道。他们周围一片安静。加诺威疑惑地看着拉吕,但什么话也没说。
“你引用的这句话是歌德说的,对不对?”这一次,加诺威的眉毛都扬了起来。“嗯,我也读过一些哲学书。”拉吕继续说道,“在这个镇上,我们并不都是乡巴佬。”他点了点头,看他那副模样,他所谓的“乡巴佬”不仅包括坐在他们周围的人,也包括他和加诺威,“我们其他人和你的区别在于,我们能意识到什么是危险的。德国人就很危险。加诺威医生,你可别搞错了呀。”
加诺威张了张嘴,可奇怪的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许多想法来,关于正义,关于审慎。突然间,他想到,如果在生死攸关之际,他迟缓的反应,他这种说话前必须得想一想的性格,也许会导致他自取灭亡。这对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想了想,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