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则更加糟糕。
“问题出在那些没有公开做出声明的外国男性身上。”弗里茨进店后,看见威廉·欧文斯正向聚集在他柜台周围的人们解释着什么。欧文斯得到了三位声名显赫的商人——弗里茨从未确切地知道是哪三位——的支持,非常认真地承担起教育公众的职责来。他准备激发起斯图尔特这个小社区的居民对战争的热情,鼓励他们弘扬爱国主义精神。他的演讲热情洋溢,颇有一种自认为是在服务于一项无私事业的风范,可他的这种热情却令弗里茨十分尴尬。每当欧文斯开始发表那长达四分钟的演讲时,弗里茨都有一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感觉。
这时,欧文斯说道:“这些人没有公民证书,都是移民,他们被自动免除了兵役。他们甚至都用不着去登记报名!”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这些卑鄙的人沾沾自喜地待在家里,坐享我们那些年轻的公民用生命换来的好处。”
人群中再次传来窃窃私语声,不过弗里茨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像低沉的怒吼声。他想转过身去,可欧文斯这时抬起了头,跟他对上了视线。“沃格尔先生,我说的是那些移民,他们不是美国公民,却生活在这里,生活在这片伟大的土地上,一边夺走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一边让我们的小伙子牺牲自己来保护他们。”
弗里茨觉得自己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说得对。”他说。碍于自尊心,他没能继续说下去:“我是美国公民。”他环顾四周,看了看站在那儿的人。他只看到阿洛伊斯·鲍姆这么一个熟人。他想知道这些陌生人都是从哪儿来的。他在这个社区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从来没见过这些人呢?他们死死地盯着他看。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有德国血统的人。
弗里茨站在门口,等着欧文斯做完演讲。这四分钟似乎过得很漫长。这一次,他的“中心思想”——这个四字词语的出现,标志着他的演讲即将圆满结束——如下:每个男人不仅有责任在符合条件时去报名参军,而且有责任确保他那些符合条件的邻居也去登记报名。弗里茨转过身去,离开时既没有跟阿洛伊斯说话,也没有买走他原本来镇上想买的那些日常用品。
回家的路上,他弓着背坐在马车的座位上,让雨水从他的帽子上滴落下来,在他面前稳稳地形成了一道“水帘”。他想了想回家后有哪些事情是不能告诉格尔达的。
欧文斯勉勉强强算是个富人。弗里茨知道,欧文斯觉得自己不仅比这个社区中的移民更能代表美国,甚至比美国本身更能代表美国。他经常告诉人们,他们一家早在宣告美国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