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闻舒过去脾气,谁要是敢对他说这种话,他不跳起来扇人巴掌就算是给面子。
可眼下,他实在没有那个力气,更没有精力。
他呆坐在会议厅椅子里,听着四面八方传来声音,大脑片空白,他分不清这群人说什,只知道他们每个看自己眼神都不相同。
五岁孩子对时间还没什概念,他看眼挂在墙上钟表,想起幼儿园老师曾教导过大家,时针指向八就是夜里,要上床睡觉。
可是闻舒还没有回来。
他有些失望。
这几天他小叔叔夜里都会回来,即便是分房睡,闻钰也觉得很安心,至少比之前他独自待在家里直哭到睡着强。
他又想起,爸爸说过自己这个小叔叔总是不听话,吃饭睡觉都要人提醒才行。
想象得出,在那样个狭小房间里,闻舒怀抱着父母遗像哭泣样子。
“他没你想那弱。”
仿佛能洞察人心,陆文州猜到爱人心思。
许念擦着眼泪,不明所以“啊?”声。
被对方宠溺揉揉后脖颈。
闻钰觉得爸爸应该是很记挂小叔叔,因为每次他说起那两个字时,嘴角总是带着笑。
现在爸爸出远门,闻钰觉得应该由自己代替他去照顾闻舒。
出殡下葬耗去闻舒大半天时间,下午回到医院,几个股东将他硬拖进会议室,说是要商量医院未来走向,实际就是想要套闻舒话。
大家都知道,闻涛苏醒几率实在渺茫,从以往闻舒吊儿郎当态度来看,他要是真选择继承,难说会不会直接把医院给赔光。
股东们意思是,闻舒把自己手里股份拿出来分分,没必要非硬撑着去揽这个瓷器活,大家都是跟随闻舒父母路走来亲戚朋友,不会不管闻家兄弟死活。
他忽然有些动容,拉住陆文州手,发自肺腑道:“文州,不论未来发生什,你都要好好。”
陆文州嘴里叼烟,皱着眉向他笑:“能发生什?你对你男人这没信心?”
许念听后愣下,说不出始终种什感觉。
虽然他们关系已经默认多年,可陆文州在外从不会用这三个字来称呼自己,似乎是从除夕夜那次告白开始,他在主动改变两人之间相处模式-
闻钰感觉自己应该睡很久,睁开眼,见客厅灯是亮着,又觉得自己可能只睡很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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