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偷别人鞋子,这里住的是些什么人啊?”
“嘘!”雄介竖起食指,“墙壁很薄,说话小声点。”
二楼有三间房,雄介住的是最里面的那间。
打开仿佛轻轻一敲就会破掉的三合板门,迎面就是厨房。与其说是厨房,更像是设置了燃气灶和流理台的玄关。紧挨着流理台的是铺了榻榻米的房间,不过四张半榻榻米,床铺就占了将近一半的空间。床铺旁边的窗户外只有小小的扶手,连阳台都没有。
修来过雄介的住处几次,但重新审视时才发觉这里实在狭小。虽然这里是找到下一个住处前暂时的栖身之处,但一想到两个大男人要挤在这种地方生活,修还是感到不寒而栗。但光是雄介肯收留,他就该感谢了,不能奢望太多。
“不好意思啊!”
“没事!反正我一个人也住腻了,你来陪我刚好。”
雄介兼职下班以后,他们先去了居酒屋,又去了酒吧。两边都是修付的钱。明知自己没有本钱请人喝酒,但之后就要麻烦雄介照顾,他想趁着还有点钱时先表达谢意。
“纪念成为无壳蜗牛!”
虽然情绪嗨了起来,但修惦记着账单,所以尽管喝了不少,却没有半点醉意。
修满怀惆怅地走进录像带出租店。
“要去喝一杯,对吧?我快下班了,再等一下!”雄介露出笑容。
修这才想起今早邀雄介去喝酒的事。
“嗯,酒还是要喝,可是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刚才我说过,”雄介小声说,“住在隔壁的女人非常神经质,只要声音大一点,她就会跑来抗议。”
“怎么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要不然
深夜抵达雄介住的公寓时,修只剩下酒醒后的倦怠感。
亮着灯泡的昏暗玄关旁挂着块字迹拙劣的手写广告牌:松木城。据说房东姓松木,但这栋木造灰泥的二层楼建筑怎么看都应该叫“××庄”才合适。
在玄关前的木地板走廊上,要先把鞋脱掉。虽然这里设有鞋柜,但听说鞋子不收进房间会被偷走,所以鞋柜里没有半双鞋。雄介的房间在二楼,必须提着鞋子上去,非常麻烦。
“谁会偷鞋子啊?”上楼梯时修问道。
“不知道,有可能是外面的人,也有可能是住户。”
“其实,”修搔搔头说,“从今晚开始,可以让我住你那里吗?”
“啊?”雄介仰起肥胖的身子,“你早上不是说筹到钱了吗?”
“钱是筹到了,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修叹息着说出今天发生的事。
“那个房屋中介商太过分了。”雄介皱起眉头,“好,在你找到住处之前,先到我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