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侯威严嗓音一声令下:“射。”
唰的一声。
祁丹椹射出了这一箭。
一箭穿破越水平原的山风,正中安昌侯的心脏。
在射中安昌侯心口的那一瞬间,那枚羽箭仿佛也射穿了一面镜子。
祁丹椹震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看到安昌侯脖子冒出的血,染了半个身体。
安昌侯剧烈抽搐着,因太过痛苦而面容狰狞。
祁丹椹仿佛看到他娘脖子汩汩冒血,她痛苦抽搐,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个字,但他听懂了她全部的话。
她说:“太痛苦了,杀了她,快杀了她。”
因此他脖子虽被戳出一个血窟窿,却并没有立即彻底戳穿咽喉。
直接导致他没有彻底死,却也终究无法活。
他脖子上的血窟窿潺潺冒着血,却因双手被绑,他无法捂住不断冒出的血窟窿,只能痛苦的歪着脖子,全身因疼痛而不住的抽搐着。
他仿佛感受到鲜血流出身体带走生命的温度……
他忽然想到苏洛临死前的场景。
够帮扶他们的,万望你念在血脉的份上,伸一伸援手,若你不愿,我也不勉强你。请封你为安昌侯世子的折子,始终都在我的书房暗格里。现在,我把命赔给你,希望能平你多年的怨恨痛苦,万望我死后,我们父子间怨散债消……”
说完,他猛然撞开两个士兵,用自己的脖子,狠狠自上而下倾斜撞向行马木架上用木棍削出来的棍刺上。
他本想着直接脑袋撞上去,但木刺削得并不锐利,前端有小拇指粗细。
头骨太硬,若是力度不够,根本死不了。
咽喉处才是人体最薄弱的致命之地。
镜子里是苏洛痛苦倒地捂着脖子无声喊
就在那一刹那,祁丹椹立刻抢过身边钟毅身上背着的弓箭,对着安昌侯的胸口。
他突然想起幼年时,安昌侯教他骑马射箭。
他握着他的手,将小小的弓弦绷得极紧。
他指着面前小小的靶子,以及靶子中心的红圈,道:“全身所有的力放在手中,但所有的注意要放在你瞄准的那点……”
他拉箭瞄准红圈。
也是用一个瓷片割破喉咙,却因力度不够,没有彻底割断,导致痛苦得死不了。
那种痛苦持续了将近两刻钟,苏洛才彻底咽气。
太痛苦了。
他终于明白苏洛为何张着口要齐云桑给她个痛快。
这种剧烈的痛苦,纵然是将死之人也无法忍受。
噗的一声。
手腕粗细的棍刺刺入血肉。
他脖子被插出一个血窟窿,顿时血流如注。
但由于他用力将脖子怼向那木棍削出来的棍刺时,被他撞开的士兵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将他猛然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