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结在他父皇,而不是在朝臣。
两人都没有给安昌侯一个痛快。
安昌侯心底不知是欣慰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魏知噗嗤一声笑出来,看好戏般讥讽道:“想不到啊,这两人这么优柔寡断,恭喜你啊,安昌侯,你又能多苟活几天。”
安昌侯再次将目光落在祁丹椹的身上,喃喃回着魏知的话:“是啊,又能苟且偷生几天。人呢,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掉,欲望总有满足不了的时候。”
后来容德妃失宠,朝臣们愤恨难消,便上书容德妃的重重过失与劣迹,要求圣上将容德妃打入冷宫或处死。
群臣怨愤不已,嘉和帝为了平衡朝臣怨气,就将容德妃幽闭在阳春宫。
连带着还是襁褓中婴儿的宣瑛也未曾幸免于难。
虽未曾打入冷宫,但也与打入冷宫无异。
毕竟嘉和帝要维持自己深情帝王的人设。
死之人浪费时间呢?我活着必然会成为你们的掣肘,魏知就是要拖延你们的时间,让你们不能及时救太子殿下。杀了我吧,七殿下,直接给我一个痛快。用我这个对你来说无关紧要之人的性命,换太子殿下,不是很划算的买卖吗?”
若眼前这人不是祁丹椹的父亲,宣瑛根本不会管他的死活。
现在他不能动手。
就算安昌侯要死,也不该死在他们的面前,也不能因为他们的缘故。
安昌侯高声喊道:“来啊,动手,就当为你的生母报仇了。当年上书容德妃之罪行罄竹难书,要圣上将容德妃打入冷宫的人,还有我一份,当年我参奏了十二道奏折,是最为激进的人之一。我也算是你的杀母仇人,杀了我,你就为你母妃报了仇。”
这一次,他没有笑,只是沉沉望着祁丹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半晌,他用沧桑嘶哑的嗓音郑重喊道:“云桑,此生父子一场,我亏欠你良多,是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的母亲。但齐家众人没有,他们都是你的血缘亲族。若你将来能
后来容德妃在阳春宫郁郁而终,只留下三四岁的七皇子无人问津。
说起来,当年他是众朝臣中反对容德妃最激烈的那一批。
也算是害了宣瑛母妃的凶手。
宣瑛听到容德妃,脸色不由得难看。
但他知道,当年就算没有这群朝臣,他母妃也会在阳春宫里郁郁而终。
当年容德妃入宫,圣上极其宠爱她。
但圣上借由容德妃的名义,颁布了不少政策,损失了不少世家或朝臣的利益。
因而朝堂皆骂容德妃妖女祸国。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只是朝臣们不敢骂皇帝,只得对着容德妃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