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脱掉囚衣,祁丹椹就疼得出一身冷汗,可他连吭都没吭一声。
就连上药时,他也不曾发出任何声音。
这人的忍耐力极其可怕。
可以说是已经到了恐怖的地
祁丹椹淡淡道:“当时是情况紧急,做不得数。”
宣瑛不耐:“行了,闭嘴,你很烦,别说话。”
他拿起药瓶,开始给祁丹椹上药。
祁丹椹的后背胸前鞭痕交错,道道皮开肉绽,这些新伤叠着曾经的旧伤。
借着烛光,宣瑛才看清祁丹椹身上有不少伤疤。
宣瑛在祁丹椹喝得差不多时,又喂了他几口热菜。
祁丹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宣瑛也不勉强道:“我给你带来的东西,你连三分之一都没吃到,我也不为难你,你就以身相许吧。”
祁丹椹:“这有必要的关联吗?”
宣瑛:“没有,但也不妨碍你以身相许。”
,脱下披风给他披上,黄橙子连忙将带来的饭食放在祁丹椹的面前。
宣瑛:“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给你上药。”
祁丹椹蹙眉。
这时,宣瑛才注意到祁丹椹的手也被动了刑,十指上是被夹出来的血痕,有些血痂已经凝固,有些皮肉外翻,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他的手无法伸直,只能自然弯曲着。
有极其细短的,像是被藤条抽出来的,也有刀剑砍伤的,更有其他说不出来的伤疤……
每一道疤痕或深或浅,但能留下伤疤的,都不是小伤。
可见曾经他确实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宣瑛的手有些颤,靠着极大的自制力才稳住。
他慢慢的帮他脱掉被血痂黏在身上的囚衣。
说着,他拿过药瓶要替祁丹椹上药。
祁丹椹尴尬道:“我自己来吧。”
宣瑛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手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你不用尴尬,在龚州,我该看的该碰的,全都看了碰了,再说,你又不是没碰我……他娘的,越说怎么越觉得你应该以身相许呢?本王的清白都毁在你的手上……”
说着,宣瑛就想到安昌侯府的密室里。
他耳畔颈侧泛起了薄红,经过天牢的暗淡烛火一照,那抹薄红看上去像是橘色的。
宣瑛知道这些用刑的门道。
以祁丹椹手上的伤来判断,只是看起来非常严重,惨不忍睹。实际上未曾伤到筋骨,只存在皮肉。
饶是如此,他依然偏过头,不忍心看。
半晌,他才恢复神色,如同无事人那般,端起初夏的莲子熬成的莲子百合羹,道:“看吧,你还是需要我的,离开我,你连好吃的东西,都吃不到嘴里去。”
祁丹椹白了宣瑛一眼,他就着递到他面前的汤匙喝了一口浓郁的粥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