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怕遇到了疫病,不但考院的人逃不过,对于临州来说也是一场天灾。但又怕说不是,放走了人,事后也要掉脑袋。
几位大夫们达成一致,口风时紧时松,就是不肯给个准话。
陆之舟先前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他们身上。
“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
原先的大夫统共有四个,凌恒一共带来了四个,一共八个人,对着患者们的脉案又看了一遍。
没过多久,与凌恒一同来的亲兵与医生都到了,尤其是那些个亲兵,与从卫所里来的号军分明是两个风格。
“这是……”
“临王府的亲兵。”
除此之外,大夫也是临王府与一心堂的人。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借用临王府的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但陆之舟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身为按察使,凌恒的到来当然是好事。
来自京城里的大学士虽然是主考官,但自个儿不管事,考院里出了疫病,第一个反应不是如何处理,而是担忧,bao露出去,殃及自身怎么办。
梁巡抚虽然与陆之舟争同考官的位置,争到之后,只是在第一日来露了一面,紧接着第二、三日根本就没露头。
陆之舟不说了,身为学政,又是同考官之一,目前算是以一力担起了整个担子。
他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到底一直是学官,没有当过主政官,短短两日下来,已经是精疲力竭。
最后,大夫们花了不到一个时辰
关键时刻,还想什么权力斗争?
凌恒接手考院之后,凝滞的事件进度很快就有了推进——他将得病的伤员们聚集在一起,逼迫大夫们给出一个结论。
“他们的症状,到底是不是疫病?”
考院里先前有一些大夫,但这些大夫的职责只是处理与考生有关的突发状况。
此番见考生们出现大规模的呕吐、腹泻现象,一时间吓坏了,不敢确切地给出一个结论。
凌恒就不一样了。
他非但早年在地方上待过,当时就算在大理寺,处理得也是一等一的难题。
只是,若是凌恒作为朋友,被迫淌进这一滩浑水中,陆之舟却觉得不忍心。
“磨蹭什么?”
凌恒走进了考院中,吩咐道:“稍等一会儿,我带了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