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子收拾好了行李,将他叫到一旁说话:“不知道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考中了秀才,就有进入县学或者府学的资格,在郑夫子看来,以宁颂的资质,无论进哪个都没问题。
相比之下,县学人际关系
他同样也在审视着自己的前路,和一直以来的所秉持的观念。
所谓成年人,就是短暂的茫然并不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
郑夫子的迷茫与脆弱似乎只在那一晚显露了片刻,但很快又如同无事一般,正常地处理外务。
来道贺的人要接待,与旧友要相聚,因此,在他宣布打算回乡时,其他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郑夫子是打算回乡备考?”
8204;,“我被这次科举舞弊案的事情弄怕了。”
透过凌大人的遭遇,郑夫子隐约地察觉到了隐藏在平静潮水下的汹涌。
虽然在年轻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胆怯有些可耻,可郑夫子仍然说道:“官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郑夫子说:“是我无法处理官场上的复杂问题。”
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隐藏的风险。
下一次会试是在京城,时间是明年二月。
“非也。”郑夫子淡定自若地摇摇头,“我不会再赶考了。”
事实上,郑夫子也不打算托人谋官,如果顺利的话,他或许在青川县的县学里谋一个职位。
如果这个想法不成,那么他会继续开着自己的私塾,并且将私塾的规模扩大。
送郑夫子回乡这一日,宁颂起来得很早。
事实上,从一开始,并未有人明确地告诉他做官是有风险的,更没有人去教会他官场上的规则。
他所接受的,一直都是要好好读书,才能当官,光耀门楣的观念。
至于其他的,一字不提。
“现在弄清楚这些,是好事。”
宁颂无法评价郑夫子的选择,一方面,他有些抱歉于自己救人将郑夫子卷进来,让他直面生命威胁;另一方面,自己也感到一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