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再考了。”
“我考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想来想去,生命中似乎只剩下了这件事。”
郑夫子叹了口气:“以前妻子在的时候,没时间陪她。现在郑墨大了,我仍然没有时间照看他。”
“更何况。”郑夫子苦笑了一声
“就是觉得太不容易了。”
昔日郑墨的母亲还在时,他刚刚考上了秀才,整个人意气风发。
那时候刚刚同妻子成亲,妻子挽着他的手,眼神中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时间一晃,郑墨出生,妻子因病去世,而他屡屡在考试上折戟。
到了现在,已经是鬓角微霜。
此,晚上睡觉的时候,刘大郎想到了这一茬,仍然不由自主地感慨。
比起他来说,颂哥儿前进的道路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过了八月十五,乡试的结果没出来,但之前的亲戚听说宁淼与宁木来了临州,专门又来了一趟。
“两个小家伙,我是你们舅舅。”
这位远方的表亲见到宁木与宁淼时,两个眼睛都要放光,比起见到宁颂时的淡定,可见是真心实意喜欢两个小孩。
秀才考上举人是大事,郑夫子还在临州,就有不少人来贺。不少人甚至提出给他续弦。
“举人老爷需要交际,后院里怎么能没有一位贤内助呢。”
其他礼物郑夫子会看情况收,但这一份好意,他是实在收不下。
“谢谢,我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郑夫子拒绝得很是干脆。
在旁人看来,郑夫子年龄不算大,加上学问不错,有的是继续向上走的机会,但私底下,郑夫子却与宁颂交了底。
“叫舅舅。”
在坚持不懈地来往之下,宁颂终于认了这门亲事。
撇开这些小插曲不提,八月二十日,乡试终于放了榜。
在拥挤的人群中,郑夫子在这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倒数第二十六名。
虽然名次不高,可到底是中了举,有了做官的资格。郑夫子没忍住,回去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