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同意太学恩考是选拔人才于国有益的盛事。”尉彻在书房时没有下人在旁边,亲自动手给弟弟倒了杯茶:“你一大早过来,就是想说太学恩考?”
茶水温度刚好,安王接过来两口喝到了底,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当年尉阙迟逼宫,安王虽是个被他母妃护在怀里的孩子却也记事:“我记得当初主持太学的孟老大人和皇兄不是一条心。依皇兄的脾气,我怎么想都觉得,这次能重开太学恩考,定是七哥你向皇兄谏言了。”
“我的确为那些学子和皇兄提过此事,但皇兄做出什么决定并不是我能
“回安王殿下,王爷在书房。”
经常来的地方,根本不用下人领路,少年迈进大门就直向书房去。
“七哥!”
书房里青年长身玉立,提笔画着什么。
少年知道尉彻向来专注,他走到书桌前扫过画了一半的画,眉头一挑。
“哎呀,陛下莫要说话,我头晕。”
“……”
————
入冬时那场大雪开了头,京都的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十场,昨天半夜的大雪打扫不及,白色便代替青砖铺满了街道。
“驾!”
尉阙迟覆手探上邵旸之额头。
“怎么这么热?”
有系统出品的病弱光环在,别说一个发烧,就是前两天接连不断的吐血邵旸之也能吊着一口气不死。
他心没有把身上这点不舒服当回事。尉阙迟却是脸色变了几变,如临大敌。
“曹洪,宣太医。”
“七哥,你这画的人真是越看越像我。”琇書蛧
笔下一顿,画中人挽弓射出的箭矢不似之前流畅.
好好的作品有了瑕疵,引得少年好一阵惋惜:“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尉彻的目光在墨点停了下,他收起画:“只是一幅画。倒是你这一大早上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哦对,七哥你知道皇兄重开太学恩考的事情吧,现在满京都在说。”
红衣少年衣角上的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打马从西街过,停在巍峨大气王府门口。
看门的仆人们在少年下马前连忙迎上去。
“安王殿下,地滑您慢点。”
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哪里会在意脚下的一点冰雪,他速度不减的下了马,将马鞭丢到仆人手里。
“我七哥呢?”
帝王连名带姓叫了大宦官的名字,转身打算把谢开颜捞起来。
被公主抱的经历在前,邵旸之迅速起身,动作过快眼前眩晕,被扶了一把才站稳。
尉阙迟像是要发火却又忍住:“不舒服为什么不和孤说?”
邵旸之仔细打量过他的神色:“陛下现在不生气了?”
“…谢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