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奉妃想哭,可若是没有心疼她眼泪的目标,那再多的泪水也是枉然。于是她又将已经涌到眼眶的湿意又憋了回去。握住女官的手六分真四分假的说:“姑姑,你可要帮帮我,如今这宫里,我能依靠的可只有你一个了。”
女官掩去眼中的轻视:“娘娘莫急。别忘了您可是陛下的宠妃,纵然陛下对谢氏子有余情未了,对娘娘您也未必无情。”
“真的?”陛下,真的对她有情吗?
别说宫□□浴这种花前月下的事,事实上,在今天之前,她还以为昭帝是一个不沉溺享乐,对情之一字极为冷淡的男人。
“谢开颜”这名字,她其实早就听过。最早的时候她还是齐国皇宫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听过自己那些母妃身份尊贵的姐姐们讨论,说大昭使团中有位出身谢氏的公子,郎艳独绝,在他面前齐国无人配称天骄。也曾听到自己身边的路肖婷说过,她说她被昭国那位姓谢的公子救过,说谢公子玉树芝兰,心如菩提。
谢开颜。”他握紧昔日同窗伴读的手腕,念的好像要把名字厮磨碾碎:“你图谋的那些东西,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吗?”
感到疼痛,青年微微蹙眉看向尉阙迟握住他手腕的手:“若是陛下不需要,放开手就是了。”
这句话算是彻底点了的火药桶,尉阙迟按住他的肩膀,用足够亲密的行动堵住一切不想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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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颜回宫内,屏退左右,容奉妃的声音拔高而显得尖锐:“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他住到醴泉宫?”
再后来,她被“选中”亦或者是被抛弃,怀着忐忑的心情,被当成求和的礼物送来大昭。
送她来的嬷嬷跟她提过,说让她不要担心,大昭既然同意和亲,哪怕昭帝不喜欢
她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惊恐、嫉妒与委屈,但即使是这样,这位能被齐国选来和亲并在前段时间备受宠爱的公主,依然明艳美丽,在女官生平所见过的女人中也只有当年的善德公主能与之一教高下。
可惜,除了容貌,她并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资格和公主殿下相比。
就如同女官所想,容奉妃苍白着脸追问出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傻问题:“他住到醴泉宫,那陛下呢?陛下就这么和他同住?”
“是。”为了加重消息的冲击力,女官补充道:“据说,陛下今日一出御书房,就直接回了醴泉宫,当时谢公子正要沐浴,陛下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宠妃娘娘关着禁闭的,被抢了贴身侍女又在正面接个,bao击。她后退两步呆坐在贵妃椅上,只觉得荣华富贵、如意郎君连同原本近在咫尺的皇后之位都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