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控制了行动的景程,察觉到了宋临景此刻状态的微妙,他习惯性地将话题岔到稍微温和些的方向:“刚才在办公室喝了点红酒,你待会儿能自己开车?司机呢?”
可宋临景却没有要回答他无聊问题的意愿。
“我等了你好久。”宋临景的嘴唇贴蹭着景程的颈侧,他声音低哑,耳鬓厮磨般绞缠着景程说道。宋临景不容拒绝地桎梏着景程的双手,跨坐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睛低下头用鼻尖描摹着景程的五官轮廓,最终在嘴角停住:“我不太开心。”
他潜意识里想听宋临景的解释,想知道他这些年的心路历程,甚至想询问对方对自己的那点喜欢到底萌生在哪段时间。
他甚至莫名想听宋临景说“爱”。
景程需要一点足够坚固的东西,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如他印象中那样牢不可破,景程想亲耳听到宋临景反复强调他的特别。
他想要一些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东西。
停车场里稀稀落落停着几辆车。
喜欢才是……”
“爱才是。”
……
冬夜的风凌冽却不萧索,安阳怜悯掺着无奈的话语不断回荡在景程的脑海里,他其实并不在乎对方其他的情绪宣泄,他只在乎那一句——
“你在宋临景为你量身打造出的骗局里生活太久了。”
今晚有雪,路况不太好,加上来玩多多少少都得沾点酒精,所以开车来的人很少,零星停着的几辆中间隔着的距离也都很宽。
景程走向那辆车型低调的SUV,在副驾驶处踌躇了一下,在想起对方说过一大早要赶去临市开会后,果断走向了后座。
他心情有些乱,在完全考虑清楚自己的想法前,并不是很希望宋临景发觉。
景程唇角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他拉开了车门,刚要以“冷死了”作为玩笑话的开头来活跃气氛,可还没等他发出半点声音,手腕便被人死死扣住了。
几乎是瞬间,景程便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道扯进了车内,但想象中撞击带来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后座的座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平了,SUV宽敞,特别处理过的车厢内部柔软,像张有些拥挤的可移动的床。
虽然不好听,但景程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事实。
这些天来,无数的证据堆在他面前,试图警告提醒他这件事。
但或许是下意识地逃避,又或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掉进了最信任的人精心铺设的陷阱中,景程总会刻意地不去将宋临景的隐瞒与暗中的推波助澜理解为恶意的。
但即便的确是为了他好,在仔细思考过这件事后,景程却并不能如自己想象中那样毫不介意。
他介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