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其实还算习惯,毕竟过去这多年,几乎每个没有外力压抑、干扰夜晚,景程都是这度过。
他想着要不要去楼下偷瓶酒灌下去,但对于前晚让自己大翻车宿醉还是心有余悸,并且他也有点怕闹出太大动静,惊动宋临景。
毕竟他睡眠障碍很严重事情,没别人知道。
宋临景只清楚他成年后逐渐不习惯有人睡在身边,但并不解是为什。
景程不喜欢让人觉得过去阴霾影响他太多,更不想让谁认为他脆弱。
连对方过去在自己身上投注那些精力,景程也都觉得不应该。
他自认为不是个很难追求人,宋临景这些年但凡明确地,表达过星半点想发展浪漫关系意思,景程觉得自己很难抵抗住诱惑。
二十六岁尝遍新鲜玩意儿他没抗住,换到十年前这个时候,本就刚遭遇重创他,估计根本不会有任何怀疑地陷进去。
就算宋临景只拿出今天百分之温柔程度,景程可能都会感动得塌糊涂。
恐怕宋临景要什,他都会毫不迟疑地奉上。
情况,所以当晚,即使景程并没有在这方面表达出什别扭,宋临景还是主动搬到另间屋子去。
抱着枕头离开时候,表情又浮出层恰到好处可怜兮兮,惹得景程忍不住心软,可才犹豫那几秒,挽留词都没来得及漾出喉咙,宋临景便已经道完“晚安”,头也不回地进屋。
倒是景程自己,在门口怔好半天才又好气又好笑地反应过来。
独自躺在和宋临景厮混过床上,景程却是又睡不着。
宋临景说得没错,他在这方面确对对方没什信任。
尤其是宋临景。
其实还挺奇怪。
明明自己最不堪那些过去宋临景都是亲历者,可景
包括那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真心。
还有点渗人。
景程腹诽道。
还好宋临景当时没这种想法。
景程身体疲惫得很,可精神却躁动,思绪乱得到处飘散,扯不断,又理不回来,只能任由他们牵引着自己漫无目地想东想西。
景程自反省道。
准确来说,他不信任并不针对宋临景,而是种诅咒般刻在自己三观中、挥之不去悲观。
自己切假设基础,都建立在对方早晚会离开这个大前提上,潜意识里,景程不仅不信任永恒爱意和宋临景,他也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真能开始段严肃感情,不相信自己和宋临景能长久彼此吸引,不相信自己让对方产生那点好感重量。
不相信自己值得宋临景付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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