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井狩只能如此回答。“各位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无疑是为搜查阵营打上一剂强心针。”
“我有件事想请教。”弟弟大作忽然插嘴。
大作是个画家,在柳川家族中属于特立独行的人物,今年已四十九岁,却还未婚。井狩对绘画一窍不通,不清楚大作在画坛的地位,但他总暗想,硬要为完美无瑕的刀自挑出缺点,恐怕就是生下这么个怪儿子。大作数度留学法国,名义上是学画,私底下却每天流连花丛。近年来,大作在志摩半岛前端的御座岬盖了栋别致的工作
犯行外,我还不曾听闻这种罕见的情况。所以比起其他绑架案,警方在初期搜索行动上相当有利。目前调查正逐步进行中,天亮前大概就可掌握歹徒的移动路线及用车。然而,毕竟老夫人在对方手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除了持续追踪外,也必须做好交涉的准备,因事态难料,不到时候不知如何应变,得要进可攻、退可守。讲得明白点,等歹徒提出要求才着手筹备,恐怕会让老夫人多吃不必要的苦头。还请大家理解,我这不是在长他人志气,警方会尽全力在谈判前或交付赎金过程中揪出歹徒,倘使家属能先备妥赎金,对顺利破案将有莫大帮助。”
井狩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尽管情感上有点难接受,见搜查阵营如此士气高昂,身为家属也觉得应尽力配合。
“好吧。”国二郎点头同意。“我们并非舍不得这笔钱,只是无法原谅绑匪的卑劣行径。既然是要争取时间,我们会照你的意思做……讲真的,绑匪还没开口就先备妥赎金,这种状况倒挺稀奇。对了,该准备多少才够?”
国二郎望向弟妹们。年纪较长的可奈子回得直接:“绑匪挑上妈妈,至少会要个一亿吧?”
可奈子的丈夫田野荣一是大阪首屈一指的大酒廊“MINATO”老板,可奈子则担任妈妈桑,负责打理店务。她今年五十三岁,外表却像三十多岁的少妇,今晚似乎是从店里赶来的,项链虽换成朴素的猫眼石坠饰,但一身黑色晚礼服与雪白肌肤互相辉映,耀眼华丽得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
“我也这么想。”国二郎淡声附和。“最低金额一亿,那最高是多少?绑匪有三人,假如一人一亿,就是三亿?”
“对方若狮子大开口,提出这样的数字也不意外。”
“绑匪的要求虽不见得必须全数买单,但堂堂柳川家总不能把价格杀得太低,就筹个两、三亿好了。”
国二郎征询井狩的意见:“您认为如何?”
井狩心里有种遭反将一军的感觉。依过去的案例,赎金顶多在四、五千万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