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姿僵在那里，她慌乱间想抬头看他，徐家柏却瞬间松
手，转身：
“再见。”
声音低低，说得极快。林心姿差点没有听清。
对面
地铁门开着，响着警示铃。她看见徐家柏背影几步小跑，钻入车厢里。
下
刻，这边地铁也到，随着人流上车林心姿最后回头看眼，却什
也没看见。
又直直向他走来。
他以为是幻觉——
“对。”林心姿再次又出现在他面前，对他伸出手，“家柏。”她叫他。
他心跳骤停：她有话要对自己说？！
她确实有话，说却是——
学着自救。”
他爱如此诱人，但她知道，那分明是饮鸩止渴毒药。
又是辆地铁进站。
林心姿说完这番话已经拎包站在徐家柏面前。徐家柏半仰着头看她，她眼神坚定，不再有缓转余地。
他心凉，于是下句话，从她好看嘴里吐出。是最后，属于他判决——
她只记得刚刚瞥，他红着眼。
轰隆隆声响，两班地铁朝两个相反方向行驶。巨大噪音，掩盖怒吼、悲伤，他颤抖与绝望。
列车站站行驶，身边人更替，没有人留意到这个绝望又颓丧男人。不知过多久，模糊光影里，他看着窗户反射上自己脸：垂下刘海混乱，面容因为悲伤而扭曲，眼珠子赤红。不住颤抖手捂着嘴。
太过熟悉滋味与表情。
这是第几次
“家柏，
身份证还在你那里。麻烦你，还给。”
“……”他似乎反应几秒，才意识到应该要做什。“哦…”
徐家柏木讷掏掏口袋，似乎十分费力才能拿出卡包。卡包里，她身份证和他，紧紧贴在起。他盯着它们，接着手也开始颤抖。隐藏累积情绪与绝望充斥着他脑海与四肢，像江河乱涌，他竭力控制自己表情与身体，他害怕失控。
“给——给你。”
他递上，她拿，才发现他死死拽着身份证不给。林心姿愣，更用力往回拽拽。两个人用力抢夺之间，“啪嗒”，滴泪掉在身份证上。
“所以，徐家柏，们分手吧。”
不要把爱人当成救赎，也许你会多点快乐。
两旁乘客陆续上车，林心姿对徐家柏点点头，也转身走向车门。他还是坐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扎着低马尾，皮肤雪白，肩旁平直。她真美。
他想站起来，可是脚上无力。心里也无力。唯力气在他眼神，他鼻子泛酸，努力盯着她背影。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他以为她永远失去他下刻，那个背影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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