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赤诚纯粹的爱,令我深深动容。
云深,我一切都好,只是此刻,特别、特别地,想念你。
祝好。
朱旧
他的办公桌对面,坐在椅子上的乔嘉乐微微皱眉,脸上有一丝等待的不耐烦,她看见面前的男人,忽然微微笑了,神色非常非常温柔。
。他们需要长途跋涉,穿过无尽的山林与沙漠,除了忍受饥饿与寒冷,还要时刻警惕夜晚的轰炸。
马利克说,那个深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始终不清楚,精疲力竭在树底下睡觉的逃亡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发出恐慌的惊叫声,然后四散乱跑,漆黑的夜色里,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被骚乱的人群驱使着往前,走了很远,才发现自己与女友一家失散了。
之后他四处打探,寻找了很久,可想在慌乱中自顾不暇的逃难人群里找到一个人,真的如大海捞针,他最后与父母先一步来到了约旦。他以前是一名货车司机,会讲一些英语,因此应聘成为了我们营地的司机。我的同事讲,他特意向组织提出一个请求,就是希望我们的巡诊车穿梭在各个难民营时,能帮他打探一下未婚妻的下落。
我看过他未婚妻的照片,一个瘦瘦黑黑却有着明朗笑容的女孩,她站在他的大卡车边,手中提着饭盒。他每天都把这张照片揣在身上,见到人便问,你见过这个女孩吗?她叫伊曼,是我的未婚妻。
云深,每次见到他这样问人时的场景。总是让我想起那一年,我们在新西兰蒂卡波看过的那部电影,我想你一定也还记得,电影中的女孩莫名失踪,她的爱人之后就踏上了寻找她的旅途。我问过你,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了,你会不会也不顾一切地去找我?这个答案,当我看到你出现在撒哈拉沙漠的照片时,就已得到明确的答案。
三分钟前,自己与他的对话忽然被敲
人生而孤独,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我们与世界的联系,不是别的外物,而是我们身边的人。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灾难在发生,生命是如此脆弱,一个不留神,就消失不见。那个时候,能证明我们在这世间存在过的唯一证据,是记忆,是身边人对我们的记忆。
我觉得伊曼真幸运,我觉得我自己也是多么的幸运。
因为被人惦念,被人记得。
后来伊曼是在一个很远的难民营被找到的,她患了痢疾,很严重,她被我们的巡诊医生带回了医院。马利克见到她的时候,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上前紧紧拥抱住伊曼。
马利克说,不管伊曼是健康还是身患疾病,他都想要跟她在一起,就像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