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谢谢你。”
她听见他以从未有过温柔声音对自己说着这句话,她抬眼看向他,他神色也是从未有过温柔,脸上带着笑,不是从前那种不抵心或者嘲讽冷然笑,那笑容是发自内心,带有温度,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感激与赞赏。
她忽然有点儿想哭,丝酸楚,丝委屈,丝心痛。
她很快离开病房,却并没有走远,她靠在墙壁上,伸手捂住脸。
她不惜周折,再与母亲提及那件事情,她录下对白,好几天,这之前,犹豫过,矛盾过,动摇过,但最终,她还是选择遵从自己内心。
他忽然轻笑声。
姜淑宁回头,见他笑容却不是冰冷,也不是嘲讽,而是她从未见过苦涩与哀伤。
“现在这个样子,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有什资格跟她起?她也好,知知也好,你都别费心。”
“云深……”
他却已经躺下去,背过身,不再言语。
脸色白,原以为他语气有所缓和,原来是为嘲讽她。她咬咬唇,继续忍耐。她没有勉强他,将保温瓶盖好。
“好点吗,妈妈看看伤口。”她想掀开被子查看,却被他截住手腕。
他说:“找你来,只有件事,那颠倒是非医疗诉讼,停止吧。”
她忍耐终于到极限,说:“不可能!”
他冷笑:“如果你要继续为难她,也行,会离开公司。”
她不是无私,也并不崇高伟大,爱情里女人私心她也有,甚至度非常强烈,但她怕自己真知情而选择隐瞒,以后会后悔,会看不起自己。
所以,她宁肯心痛,也不要变成自己讨厌那种人。
这是她尊严与骄傲。
朱旧大早就被季司朗电话吵醒,她最近失眠,难得放纵
姜淑宁离开不久,周知知来到他病房,她将自己手机递给他。
“什?”他讶异地问。
她滑动屏幕,按下手机上播放键,然后,她与她母亲对话声音响起。
傅云深静静听完,抬头看向周知知,他眼神里是掩饰不住吃惊,不是惊讶朱旧这次医疗诉讼周母也参与其中,而是,周知知此刻举动。
她微垂着头,轻声说:“对不起,现在才决定好把这段录音给你。”
呵呵,威胁人,谁不会?
她猛地站起来:“你!”
她在病房里,bao躁地走来走去,最后声不吭,她提起包,准备离去。
他知道她妥协。
他叫住她:“妈,这是最后次跟你说,别动她。是恳求,也是警告。”他顿顿,说:“还有,你不用费心,不会跟她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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