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什难题时候,可以找你帮忙吗?”
“当然。”
“难过时候,可以跟你说吗?”
“当然。”
“失眠睡不着时候,可以找你聊天吗?”
“云深。”她忽然叫住他。
“嗯?”
“以后,可以找梧桐玩吗?”
他微怔,说:“当然。”
“可以见你吗?”
他回头,便对上她视线。
“你来看奶奶?怎不进去。”
他摇摇头,说:“朱旧,过两天出院。”
她同李主任样惊讶:“你伤口都还没有拆线呀。”
“没什大问题,回家休养就好。你看,都能戴假肢走路。”
那个大摊子迟早是要留给小辈。姜淑宁辈子争强好胜,在丈夫傅嵘那里,她是输个彻头彻尾,唯希望,便是儿子傅云深。她是绝对绝对不允许丈夫私生子来继承傅家家业。
李主任又说:“你要出院,朱旧知道吗?”
他说:“没有告诉她。”
“你们……唉。”李主任摆摆手,“算,也管不到你们这多。”想起什,他说:“她奶奶情况不太好,越来越严重。”他叹口气,“自己身为医生,眼睁睁看着亲人痛苦,却无能为力,真是够难受。”
李主任走后,他想按铃叫护士推轮椅来,又立即打住,他慢慢穿戴好假肢,取过拐杖,然后出门。
“当然。”
……
她看着他,微微沉默。
他轻声说:“朱旧,你记住,任何时候,你都可
“当然。”
“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
“可以找你起吃饭吗?”
“当然。”
她说:“是因为吗?”
他沉默片刻,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定。
其实也不全是,如果不是她忽然回国来这里就职,他也不会直住在医院里,现在也该离开。
“你进去吧。”
他转身,打算离开。
背上伤口还没拆线,走路多少会有点牵动到,因此他走得格外慢,从五楼到三楼,走近十分钟。
他站在奶奶病房门口,透过小窗口往里望,病房里四张病床病人都在,还有家属在,彼此在说话,削水果吃。他看见老太太安静地平躺在床上,闭着眼,没有加入聊天。
他想起他第次见老太太时,那时她刚刚住院,也是这样个下午,她精神尚好,边聊着天边帮邻床病友削苹果,说话声音爽朗,笑声也是朗朗。这才短短几个月啊,病魔把她折腾得脸色苍白。她瘦好多,脸颊都深陷下去。
在残酷无常病魔面前,人是如此如此渺小无力。
“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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