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说:“我答应你,身体稳定后跟你回国,进公司任职。但是,请你对我保证,这辈子,都不要动朱旧,以及她在乎的人。”
姜淑宁点头应承。
之后,当他身体恢复一些,他请了律师与Leo过来,将内卡河边半山腰上的别墅从Leo手中买了下来,过户到朱旧名下,与房产文件一起签下的,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一并让律师送去。
Leo问他:“你真的不见她一面吗?”
他看着窗外,沉默了良久,才轻声回答:“如果见了,我怕我会反悔。”顿了顿,他恳求Leo:“我的身体状况,你别告诉她。就让她恨我吧,总比她内疚自责与伤心的好。”
眼,才发现了脸色惨白快痛昏过去的他,她吓得背着他一路往外面跑,连车都忘记开了,一边跑一边哭着说,儿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妈妈就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缓缓转身,便看见姜淑宁已经爬到窗台上去了,半只身子探出窗外,满脸泪痕交错,神情悲痛绝望。病房在十二楼,只要纵身一跳,绝无生存的机会。
他脸色铁青,手指缓缓握成拳,他闭了闭眼,慢慢地、慢慢地往她身边走过去。他站定在她身边,朝她伸出手。
姜淑宁握住他的手,跳下来,抱着他痛哭。
他痛恨母亲的以死相挟,可再恨,那恨意里,还是残余着爱,再微弱,那也是爱,有爱便无法绝情,便会有不舍。
他说:“还有,以后,拜托多你照顾她。”
Leo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欲言又止了。他摇了摇头,在心里叹息,这两个人啊,分明那么深刻地爱着对方,她恳求他别将自己被打成重伤的消息告诉他,而他,也隐瞒
他想,母亲拿朱旧的奶奶威胁也好,拿她自己的生命威胁也好,这些,都无法阻挡他想要跟她在一起。
姜淑宁抱着他痛哭的那一刻,他是真的这么坚定地想着的。然而,他没有想到,他与她之间最大的阻力,不是别的外力,而是来自于他自己。
人体百分之二十五的淋巴细胞都在脾脏里,而他做了脾脏切除术,又加之他身体其他内脏受伤,会引发许多并发症,危险无法预估。医生告诉他,以后,他将要历经数次手术修补,他的身体里像是深埋了一颗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令他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此刻,他心里才真正感觉到绝望。想见她的渴望,一下子就被无情浇灭个彻底。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与人讲一句话。
第八天,他让守在门外的保镖,叫来了姜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