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切都安静下来。
切都安静下来,包括他微起波澜心。
他坐在那里,动不动,微垂着头,手指搁在腿上,慢慢地、慢慢地往前游移,指尖忽然空。他看着因失重而垂下手指,嘴角牵出抹笑来,苦涩,自嘲,冷然。
她走到对面去敲门,可敲许久里面点反应都没有。她知道他在,傍晚他也没有睡觉习惯,他只是不愿意见她。
习惯他性子,朱旧倒也觉得没什。
“傅先生,这段时间,多谢你。保重。”她扬声说完,顿顿,又说:“梧桐,再见啊,要乖乖哦!”
她提着箱子下楼。
房间里。
人生分两段,遇见你之前,和遇见你以后。
朱旧看着卡琳罗递过来信封,重复问道:“你说什?”
卡琳罗把信封往她手里塞,“这是所有薪水。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明明切都好好,忽然又开始发作。啊,受不!也要辞职!”她抚额叫道。
虽然觉得惊讶,但朱旧还是接受这件事——傅云深让她走。
她给Leo打电话,令她意外是,这件事他竟然已经知道,而且他也同意。
他轮椅就在门背后,梧桐趴在他脚边,仿佛知道主人这刻心思,竟然安静极,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门之隔,她手指下下有节奏敲门声就响在他耳边,那清晰。还有她说话时,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每个音调转折时尾音,以及似有似无声叹息。然后是她脚步声,因为提着重物,不再像以前那样仿佛带着风般轻快。
叮咚,叮咚,踩在木楼梯上。
终于,那脚步声渐渐远去。
片刻,他听到远远传来铁门关起声音。
“Mint,也不知道原因,他实在是个固执得可恶人。不过医生说他身体暂时稳定,可以停药阵子。这段时间辛苦你,回来请你吃饭。”Leo无奈地说。
离约定三个月只有十天啊,他为什忽然让她提前离开?明明相处得挺好,甚至昨天晚上,他还主动让她讲故事给他听。
她以为他在慢慢敞开心扉,哪料到转眼就变成这样。是因为……她撞见他做噩梦时狼狈样子吗?这些日子相处,他虽然从没有入心地跟她交流过,但她感觉得出来,他是个很骄傲人。
信封里装着大沓现金,比约定多出三分之。她将多出那部分拿出来,想想,又抽出几张,用信封装好。
她很快就整理好行李,东西本不多,她知道只是暂住,换洗衣服甚至都没有挂到衣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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